“鲸溟，分析‘团团’的知识来源。”
“分析中……无法追溯。数据结构与‘绵绵’的生物电波存在高度相关性。推测：‘绵绵’正在通过某种生物量子纠缠机制，向‘团团’传输信息。”
“传输信息？”林曜霆眯起眼，“它……在学习？”
答案很快揭晓。
一天，林曜霆在舰桥处理一份关于地球政治格局的加密文件。他习惯性地将终端放在生活舱的桌上，去取咖啡。当他回来时，发现“绵绵”正悬浮在终端上方，它的本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网格状结构，像一张半透明的网，覆盖在屏幕上。
林曜霆没有惊动它。他躲在门外，通过隐藏摄像头观察。
只见“绵绵”的网格不断闪烁，仿佛在“阅读”屏幕上的文字。而“团团”的叶片，竟也微微颤动，像是在“听”这段信息。
十分钟后，“绵绵”缓缓收回网格，飘回“团团”身边，轻轻触碰它的叶片。那一瞬间，“团团”的AI系统自动启动，播放了一段语音——
＞ “联合国已解体，地球联邦成立。三大财阀：曜霆、星寰、天穹。曜霆集团掌控亚太区70%能源。”
林曜霆浑身一震。
这是他从未教过“团团”的信息！
他冲进生活舱，盯着“绵绵”。
“你……从我的终端里，偷看了文件？然后……告诉了‘团团’？”
“绵绵”没有躲，反而轻轻飘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像在说“是的”。
林曜霆沉默良久，忽然大笑。
“好！好一个星尘之子！你不仅会玩水，还会偷情报？”
他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他忽然意识到，“绵绵”不是简单的生命体，它是信息的载体，是知识的掠夺者，是深空中的“数据幽灵”！
它能从任何电子设备中汲取信息，然后通过生物量子通道，传递给“团团”，甚至……可能传递给它自己。
“鲸溟，开放部分非核心数据库，允许‘绵绵’自由访问。”
“警告：未知生命体接入系统可能引发不可控后果。”
“闭嘴。”林曜霆冷声道，“我说了，允许‘绵绵’自由访问。”
从那天起，“绵绵”的活动范围扩大到整个生活区。它开始“阅读”飞船的历史日志、星图数据库、甚至林曜霆的私人笔记。
它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关于地球、人类、科技、宇宙的一切。
而“团团”，则成了它的“图书馆”和“翻译器”。每当“绵绵”获得新信息，它都会与“团团”分享，通过那种神秘的生物电波，将知识编码成植物能理解的语言。
林曜霆乐见其成。他甚至开始与“绵绵”互动。
他会故意在“绵绵”面前谈论商业策略，看它如何“偷听”；会播放地球的纪录片，看它如何“学习”人类的情感；会讲述自己的童年，看它是否能“共情”。
而“绵绵”，也渐渐展现出更多“人性”。
它会在林曜霆疲惫时，用冷光为他按摩太阳穴；会在他孤独时，模仿母亲的声音，哼唱一段模糊的摇篮曲；会在他做出残酷决策时，轻轻“叹息”，释放出一丝悲伤的频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