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点餐，气氛比昨天在沙发上聊天更正式，也更容易紧张。沈砚显然又把那本《约会如何避免冷场》的理论知识忘光了，几次试图开启话题，都差点把天聊死。
“这家餐厅的焗蜗牛……据说法律意义上属于……”他卡壳了，似乎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太对。
林薇憋着笑，接话：“属于无脊椎动物门腹足纲？”
沈砚：“……对。”他低头喝了口水，掩饰尴尬。
林薇看着他对面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的样子，忽然起了点坏心思。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笑眯眯地问：“沈律师……”
沈砚立刻抬头，眼神专注：“嗯？”
“你电脑D盘里……”她故意拖长了调子。
“噗——咳！咳咳咳！”沈砚直接被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脸瞬间红透，连脖子都红了，眼神慌乱得像是被当场抓住的罪犯。
林薇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赶紧递过纸巾，有点后悔逗他了。
沈砚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拿着纸巾的手都在抖，根本不敢看她，声音发虚：“你……你都……知道了？”
“元宝稍微……透露了一点。”林薇有点不好意思。
沈砚绝望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又出来了：“对不起。我不该偷拍……还有那些……我……”他语无伦次，“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你……又怕吓到你……”
看着他这副样子，林薇心里那点不好意思也没了，只剩下柔软。她摇摇头，声音很轻：“没关系。其实……有点可爱。”
沈砚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着不敢置信的光：“可、可爱？”
“嗯。”林薇点头，脸颊也红了，“比……比冷着脸问我‘是不是脑子不好’的时候可爱多了。”
沈砚想起自己当初的“暴言”，顿时窘得想钻桌子底下：“那天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你总是探头探脑又摔手机，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越解释越乱。
林薇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知道啦。”她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小声说，“其实……我偷拍你的那些照片……更模糊，更见不得人。”
沈砚愣住了，随即，一个大大的、完全不同于平时礼貌疏离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像是阳光破开云层，温暖又耀眼。
“那……扯平了？”他试探着问，眼神亮晶晶的。
“扯平了。”林薇笑着点头。
桌上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那些尴尬、紧张和小心翼翼忽然就消失了。他们开始自然地聊天，聊元宝的臭屁，聊各自工作的趣事和烦恼，聊喜欢的电影和食物。
沈砚放松下来后，居然还挺幽默，偶尔蹦出的冷笑话能让林薇笑半天。他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准备充分”，自然地推荐了她肯定会喜欢的甜点。
快吃完的时候，林薇看着窗外华灯初上，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他：“对了，你昨天……头上那个兔耳朵……”她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沈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唰”地红了，眼神飘忽：“……元宝叼回来的。说……说你可能喜欢。”
正在宠物包里打盹的元宝：“？？？”（人类甩锅的速度倒是快。）
林薇恍然大悟，笑得更欢了：“所以，是元宝逼你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