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沃斯博士的指尖在触控屏上划过，荧光映亮她苍白的脸颊。屏幕上正滚动着目标人物的生命体征数据 —— 林深，三十五岁，“创域科技” CEO，心率变异系数显示其交感神经长期处于亢奋状态。这是完美的操纵靶点。
“他的决策模式有明显的锚定效应，” 沃斯对着空气低语，隐藏在吊顶的拾音器将声音传至隔壁房间的委托方，“早餐时阅读财经新闻的习惯，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突破口。” 她调出林深常去的 “星巢咖啡” 后台系统，在电子菜单的代码层嵌入了微闪烁的蓝色像素 —— 这种频率的光信号能潜意识降低人的风险厌恶阈值。
委托方的声音透过骨传导耳机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沃斯博士，我需要的是绝对可控的结果，不是概率游戏。”
“概率是最忠诚的仆人。” 她打开另一个界面，上面是林深晨跑路线的三维建模。距离公寓三百米的广告牌正在进行夜间更换，新海报的背景是经过频谱分析的抽象图案，螺旋纹路的间距精确对应着人类杏仁核的共振频率。“明天早上六点，他会第一次接触到‘准备信号’。”
清晨五点五十五分，林深穿着灰色运动服走出公寓楼。初秋的风带着凉意，他习惯性地抬头看向街角的广告牌，瞳孔在瞬间微缩。那幅科技公司的新广告没什么特别，但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就像有只无形的蚊子在太阳穴旁盘旋。
“奇怪。” 他揉了揉眉心，加快了跑步速度。路过星巢咖啡时，店员已经提前备好他常点的美式。林深接过纸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忽然觉得今天的咖啡香气格外浓郁，连平时在意的苦味都淡了几分。他不知道，杯盖内侧印着的二维码边缘，有一圈肉眼难辨的红外涂层，正随着呼吸的湿度缓慢释放信息素。
进入办公室时，林深注意到桌上的钢笔换了新的墨水囊 —— 助理说上次的墨水快用完了。他拔开笔帽，一股极淡的雪松味飘出来，是他喜欢的香型。签下第一份文件时，笔尖划过纸张的阻力让他莫名安心，就像过去无数次做出正确决策时的感觉。他没发现，墨水成分里添加了百万分之一剂量的催产素衍生物，这种物质能在两小时内显著提升人的信任感。
下午三点，林深在董事会上第一次提出考虑收购要约的可能性。会议室的空调系统正按照沃斯设定的参数运转，每小时释放三次含 α 波的次声波。当他展示收购方案的 PPT 时，背景模板的渐变色调正以 0.2 赫兹的频率缓慢变化，这种速度恰好能绕过意识层面的察觉，直接作用于情绪中枢。
“林总，这不符合我们的长期战略。”CFO 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困惑，“上周您还说要坚决抵制恶意收购。”
林深的手指在桌下蜷缩了一下。他也觉得哪里不对，但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所有反对的理由都变得模糊。投影仪的光束在白墙上投下阴影，那些阴影的轮廓莫名让他想起今早广告牌上的螺旋纹。“市场瞬息万变，”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连自己都惊讶的坚定，“我们需要更灵活的应对。”
夜幕降临时，沃斯博士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林深的心率曲线。第二组触发器已经生效 —— 他在睡前听的财经播客，背景音里被植入了 17 赫兹的次声波，这种频率能诱发轻度焦虑，却不会留下明显的生理痕迹。她调出林深的搜索引擎记录，看到他下午搜索了 “短期融资风险” 和 “收购协议法律条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