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腐臭味。
我吓得一个激灵。
就地一滚。
躲开了。
“卧槽！”
“玩真的啊！”
我爬起来就跑。
现场彻底乱了。
人们四处逃窜。
真正的惨叫和假的表演混在一起。
导演还在喊。
“好！”
“就是这样！”
“保持住！”
“摄影师跟上！”
“这临场反应绝了！”
绝个屁啊！
那是真吃人啊！
我躲到一辆道具车后面。
心脏狂跳。
透过缝隙看出去。
血腥场面让我胃里翻腾。
“末世……”
“丧尸爆发？”
“这种烂梗居然成真了？”
“还是在剧组？”
太魔幻了。
我看到林凡和苏绵绵也被围住了。
他们的保镖挡在前面。
但很快就被扑倒。
林凡拿着一根道具钢管乱挥。
“滚开！”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微博有三千万粉丝！”
丧尸显然不care他的粉丝数。
苏绵绵尖叫着。
“救命！”
“谁能救我！”
“我答应跟他炒CP！”
没人理她。
我缩回头。
思考人生。
我就想赚个八十块。
怎么还碰上世界末日了？
突然。
我脖子后面一凉。
有呼吸。
腥臭的呼吸。
我慢慢转头。
一张腐烂的脸近在咫尺。
是另一个群演。
演丧尸的同行。
它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仿佛在说 “卷死你。”
我完了。
我闭上眼睛。
等待疼痛降临。
结果。
等了半天。
没动静。
我睁开一只眼。
发现那只丧尸停住了。
它歪着头。
用浑浊的眼睛打量我。
然后。
它发出了不满的嘶吼。
又来了几只丧尸。
它们围着我。
上下打量。
像在观摩什么奇怪的东西。
它们交流着。
用那种难听的低吼。
“嗬嗬？”
“嗬嗬嗬！”
“嗬……嗬？”
我吓得腿软。
“各……各位丧尸大哥……”
“我就是个跑龙套的……”
“不好吃……”
“中午吃的盒饭……”
“地沟油做的……”
“不健康……”
它们似乎更不满了。
一只丧尸伸出手。
指了指我身上的番茄汁。
又指了指它自己嘴里流的哈喇子。
（那颜色和质感明显更“正宗”） 它发出鄙夷的嗬嗬声。
我好像懂了。
“你们……”
“是嫌我演得不像？”
丧尸们齐齐点头。
我：“……” 这年头。 丧尸要求都这么高了？
那只前群演大哥丧尸走过来。
它抓住我的胳膊。
但不是咬我。
而是把我往一个方向拖。
“大哥……”
“去哪儿啊？”
“我戏还没拍完呢……”
“导演没喊卡……”
它不理我。
其他丧尸簇拥着我。
像押送犯人。
我们穿过混乱的片场。
我看到不少人被咬了。
然后没多久也晃晃悠悠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