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认为，我还会稀罕这场婚礼？
“悉听尊便。”
我无视他们惊愕的表情，出了店，走向对面的劳斯莱斯。
孟子凡他们跟了出来，大概以为那只是我赌气租的车。
我听到孟母在后面嘲讽的声音：“真是没家教，耍脾气还叫这么好的车，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吗？真是败家！”
我敲了敲后座的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英俊深邃的脸。
我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现在去民政局，还来得及吗？”
贺聿舟挑了挑眉，深邃的眼眸里闪过笑意，发动了车子：“为你，永远来得及。”
劳斯莱斯汇入车流，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孟子凡追出来的身影。
他似乎在喊着什么，但很快就被甩在后面，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点。
孟子凡追求我的时候，曾经轰动全城。
上千架无人机在我公司楼下摆出巨大的爱心和我的名字，他在楼下用扩音器喊话，说我是他见过最美好的女孩。
他曾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向我许诺，顾语心，你是我孟子凡此生唯一的新娘。
可笑的是，说出誓言的人，却亲手将它打碎。
2.
车内，我低声开口：“我是不是很可笑？”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贺聿舟目视前方，声音低沉：“不，你只是太善良了。”
他顿了顿：“我心疼。”
鼻子一酸，我赶紧别过头去看窗外，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窘迫。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
“我一直都在。”
我心中一震，转头看他。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偏过头，深邃的眼眸里情绪翻涌：“从知道你要拍婚纱照那天起，我就在想，如果他让你受了委屈，我该怎么第一时间带你走。”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冲刷着被孟子凡和姜舒带来的屈辱和恶心。
我咬了咬唇：“现在就去领证，会不会太仓促了？”
这不仅仅是对他的不公平，也是对我自己人生的草率。
贺聿舟却笑了，像是融化了冰雪的春风：“不仓促。我想娶你，想了很多年了。所有手续我都安排好了，民政局那边会等我们，只要你点头。”
我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好。”
婚纱摄影店里。
孟子凡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顾语心离开后，拍摄变得毫无意义。
他对着镜头怎么也笑不出来，摄影师换了好几个姿势，他都配合得一塌糊涂。
姜舒穿着婚纱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满怀期待地问：“阿彦，你看我美吗？这是我们大学时就一起幻想过的场景。”
孟子凡看着她，脑子里却全是顾语心离开时冷漠的背影。
他敷衍地点点头：“美。”
姜舒脸上笑容僵了一下。
孟子凡拿起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烦躁地挂断，转而编辑短信。
“晚上七点，孟家老宅家宴，所有亲戚都会到场。这是我们两家早就定好的订婚宴，你必须准时出席，别再耍小孩子脾气，更别让妈失望。”
姜舒凑过来看到了短信内容，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嘴上却故作担忧：
“阿彦，语心姐好像真的生气了。要不你还是去哄哄她吧，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