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陆景渊和赵先生各骑一匹快马,沿着官道往府城疾驰。马蹄踏在结冰的路面上,溅起细碎的雪粒,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陆景渊却浑然不觉——他满脑子都是沈知微的身影,生怕晚一步,就会传来最坏的消息。
“将军,陆景明派去的人是‘黑鹰卫’,身手狠辣,我们得再快些!”赵先生勒紧缰绳,声音在风中有些发飘,“我已经让人提前给苏知府送了信,让他多派些人手保护沈姑娘,可就怕……”
“怕什么都没用,只能快!”陆景渊打断他,双腿猛地夹紧马腹,马匹吃痛,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他想起沈知微在苏府门口送他时通红的眼眶,想起她强装镇定说“我等你”的模样,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轻信陆景明的话,后悔不该离开沈知微,更后悔没能早点看穿陆家的算计,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若沈知微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两匹快马昼夜不停,终于在第三日清晨抵达了府城郊外。远远望去,府城的城门紧闭,城墙上似乎站着不少士兵,气氛异常紧张。
“怎么回事?城门怎么关了?”赵先生皱起眉头,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陆景渊勒住马,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发现城墙上的士兵穿着的不是府城的军服,而是陆家“黑鹰卫”的服饰!他心里一沉:“不好,陆景明的人已经控制了府城!”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树林里跑了出来,正是苏府的家丁。家丁看到陆景渊,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陆将军,您可来了!黑鹰卫昨天就攻占了府城,把苏大人和沈姑娘都抓起来了,关在府衙大牢里,说要等您回来,再一起处置!”
“什么?”陆景渊脸色骤变,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家丁面前,语气急切,“他们有没有伤害知微?牢里的情况怎么样?”
“沈姑娘没受伤,就是被吓坏了。”家丁连忙回答,“苏大人一直在跟黑鹰卫周旋,不让他们伤害沈姑娘。可黑鹰卫的头领说,要是今日日落前您还不回来,就把沈姑娘押回京城,交给陆二公子处置!”
陆景渊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敢动她,我让他们全部陪葬!赵先生,你立刻去联系我在府城的旧部,让他们在府衙附近待命,等我信号,就冲进去救人!”
“是!”赵先生立刻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陆景渊则跟着家丁,绕到府城的后门。后门的守卫相对薄弱,只有两个黑鹰卫在看守。陆景渊屏住呼吸,趁着守卫不注意,从腰间拔出匕首,快速冲了上去,捂住一个守卫的嘴,匕首瞬间划破了他的喉咙。另一个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景渊一脚踹倒,匕首抵住了他的胸口。
“说,府衙大牢怎么走?沈知微被关在哪个牢房?”陆景渊语气冰冷,眼神里的杀意让守卫浑身发抖。
“在……在府衙后院的大牢里,沈姑娘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门口有四个守卫!”守卫连忙求饶,“将军饶命,我只是奉命行事,不敢伤害沈姑娘啊!”
陆景渊没再废话,一刀将他打晕,然后快速冲进府城,朝着府衙的方向跑去。府城里一片混乱,黑鹰卫到处抓人,百姓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陆景渊避开巡逻的黑鹰卫,很快就来到了府衙附近。
他看到赵先生正带着十几个穿着便服的士兵,在府衙对面的茶馆里待命。两人对视一眼,赵先生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陆景渊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点燃后,信号弹“咻”地一声冲上天空,在半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火花。
“冲!”赵先生大喊一声,带着士兵们朝着府衙冲去。府衙门口的黑鹰卫见状,立刻拔出刀迎了上来,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
陆景渊趁机冲进府衙,朝着后院的大牢跑去。牢门口的四个守卫听到动静,刚想转身,就被陆景渊一刀一个解决了。他打开牢门,快步走了进去。
昏暗的牢房里,沈知微正坐在角落里,头发有些凌乱,却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陆景渊的身影,眼眶瞬间红了:“你来了。”
“我来了,知微,对不起,我来晚了。”陆景渊快步走到她面前,解开她身上的锁链,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沈知微靠在他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知道你会来的,我一直都在等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景明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陆景渊,你果然来了!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陆景渊松开沈知微,将她护在身后,拔出腰间的剑,眼神冷得像冰:“陆景明,你我兄弟一场,我本不想对你动手。可你一次次伤害知微,逼我太甚,今日,我就好好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