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那个名义上的哥哥,用九死一生的战功,换来迎娶黑道太子女的资格时。
订婚宴上,我当众砸了场子,一杯红酒泼在了那女人的脸上。
贺临舟双眼赤红,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你疯了吗!”
我捂着脸,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哥,我爱上你了,我见不得你娶别人。”
我没说出口的是,我们养父母的骨灰,至今还被这女人的爹混在水泥里,砌成了他家的狗窝。
而我,如今是与他家不死不休的另一派系的新任龙头。
01
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痛。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和虚伪的笑意,每一样都让我作呕。
江映雪,那个被我泼了一脸红酒的女人,正梨花带雨地缩在贺临舟怀里,柔弱得像一朵被暴雨摧残的小白。
”临舟,我没事……晚晚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爱你了。”她声音发着抖,却字字句句都在给我上眼药。
好一朵盛世白莲。
贺临舟的心疼几乎要满溢出来,他看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贺晚,向映雪道歉。”他的声音冰冷。
我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尝到了血的腥甜味。脸颊火辣辣地疼,可那疼痛尖锐而冰冷,远比皮肉之苦要难熬千万倍。
我笑了,看着他怀里的女人,一字一句道:”她受得起我的道歉吗?”
所有宾客都倒吸一口凉气,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是贺家的养女吧?真是没教养。”
”妄想攀上枝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居然敢对江家小姐动手。”
”贺临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妹妹。”
这些声音密密麻麻扎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上。
贺临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攥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极力克制再次动手的冲动。
我迎着他的目光,挺直了脊梁。
三年前,养父母,也就是贺临舟的亲生父母,在一场”意外”中双双身亡。
贺临舟远在海外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是我,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独自处理了他们的后事。
我永远忘不了,当我捧着他们的骨灰盒,准备下葬时,江啸——江映雪的父亲,白虎帮的老大,带着人将我团团围住。
他当着我的面,笑着将叔叔阿姨的骨灰倒进搅拌机,混进水泥里。
”小丫头,贺家的地盘,现在归我了。至于这两个老东西,”他指着那堆水泥,笑得猖狂,”给他们在我家找个好去处,给我新买的藏獒砌个狗窝,也算死得其所。”
那一天,我跪在地上,指甲抠进掌心,血肉模糊。
从那天起,贺晚就死了。
活下来的,是青龙堂的新任龙头,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恶鬼。
”滚出去。”贺临舟的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火,”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那个曾经会在我被噩梦惊醒时,笨拙地给我递上一杯热牛奶的少年,如今正用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般的姿态,护着仇人的女儿。
我转身,在一众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出这金碧辉煌的地狱。
02
刚出门,一辆黑色的宾利就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我的副手厉渊递过来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大衣,披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