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转身回屋,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当着所有人的面,取出了里面的离婚证和法院判决书,一一递给警察。
“我叫苏晴,三年前,也就是2021年3月12日,我与周峰先生经法院判决离婚。这是离婚证,这是判决书,上面有法院的公章。从那天起,我与周峰先生在法律上再无任何关系。他所做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白纸黑字,红色的印章刺眼夺目。
整个楼道里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邻居们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同情和恍然大悟,纷纷对着王丽和张主任指指点点。
“搞了半天人家早就离婚了啊!”
“这前婆婆也太坏了,离婚了还想拉着前儿媳背锅。”
“那个社区主任也是个糊涂蛋,事儿都没搞清楚就上门骂人家,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张主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哆哆嗦嗦地指着我:“可……可户口本!户口本上你们明明还是夫妻!”
警察接过判决书仔细看了看,又对照了我的身份证,然后严肃地对张主任说:“同志,法院判决的法律效力高于户口登记信息。当事人已经离婚,户口本信息没有及时变更,这是你们社区户籍管理工作的失职,不能成为追究当事人责任的理由。”
一句话,直接给这件事定了性。
张主任彻底蔫了,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王丽却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想要抢夺警察手里的判决书:“假的!这肯定是假的!我儿子不可能跟我离婚!苏晴,你这个狐狸精,你伪造文件,我要去告你!”
“王女士,请你冷静一点!”另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立刻上前拦住了她,“伪造国家机关公文是重罪,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王丽的撒泼在警察的厉声呵斥下戛然而止。她看着我,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知道,她不是不信,而是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那个被她视为累赘、一脚踹开的穷酸儿媳,竟然有一天能这么冷静地站在她面前,将她的算计砸得粉碎。
警察简单做了笔录,然后对张主任和王丽进行了严肃的口头警告,告知他们我的行为属于正当维权,如果他们再来骚扰,我随时可以报警。
一场闹剧,似乎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邻居们散了,张主任灰溜溜地走了,警察也离开了。
楼道里只剩下我和王丽。
她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苏晴,你别得意。”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阴森,“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告诉你,周峰惹上的麻烦,比这低保大得多!户口本没分,你就跑不掉!你这辈子都别想跟他撇清关系!”
说完,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下了楼。
我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王丽不是个有脑子的人,她刚才那番话,不像是她自己能想出来的。
周峰惹上的麻烦,比低保大得多?
是什么麻烦?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我回到屋里,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