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渐渐模糊。
昏睡过去的前一秒，我仿佛又听到了楼上传来谈笑声。
这次，似乎不止他一个人。
2
“昊哥，你这金屋藏娇，藏得够深的啊。”
一个轻佻油滑的男声。
我费力地睁开眼，药效还没完全过去，视线一片模糊。
地下室的灯被打开了，刺得我眼睛生疼。
两个人影站在我面前。
一个是张昊。
另一个，我认得，是他的狐朋狗友，李峰。
一个靠放贷为生的地痞流氓。
张昊的赌债，大部分都是欠他的。
李峰的目光像黏腻的毒蛇，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啧啧，嫂子这模样，就算被绑着也还是这么带劲。”
他笑得下流。
“怪不得昊哥舍不得放手。”
张昊有些不自在，但还是陪着笑脸：“峰哥，你别开玩笑了。我叫你来，是想跟你再周转一点。”
“周转？”李峰的笑意冷了下来，“张昊，你上次借的五十万还没还呢。利滚利，现在已经七十万了。”
“你拿什么还？”
张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峰哥，你再信我一次！我这次一定能翻本！”
“我老婆她……她娘家有钱，只要我哄好她，钱不是问题！”
他指着我，像在介绍一件可以待价而沽的商品。
李峰绕着我走了一圈，手指轻轻划过冰冷的铁链。
“哄？”
他停下脚步，凑到张昊耳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女人嘛，光靠哄可不行。”
“有时候，得用点别的手段。”
“你看，她现在不就挺乖的吗？”
张昊的呼吸一滞。
李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或者，换个思路。”
“你还不上钱，让你老婆来‘还’，也不是不行。”
“我手下那帮兄弟，可都还没尝过这么水灵的大学生呢。”
轰的一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看着张昊，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拒绝。
只有一丝犹豫和挣扎。
他在权衡。
他在权衡，是他的尊严重要，还是那七十万的赌债重要。
李峰看出了他的动摇，加了把火。
“昊哥，你想想，只要你点头，七十万的债一笔勾销。”
“我还能再借你三十万，让你去回本。”
“等你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何必为了一个想跟你离婚的女人，把自己逼上绝路呢？”
是啊。
何必呢。
我看到张昊的拳头，松开了。
他抬起头，看着李峰，艰难地开口。
“峰哥……你让我想想。”
“行，我给你时间。”李峰大笑起来，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嫂子，你可得好好劝劝昊哥。”
“别让他为了你，犯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