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一定是疯了！或者是在梦游！
霍霆闻言，眉头微挑，非但没退开，反而又逼近了几分，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那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混杂着刚才那个吻的余温，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
“本将清醒得很。”他嗓音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抬起手，指腹略带薄茧，轻轻擦过她红肿发麻的下唇。
花小沐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瞬间弹开，后背再次狠狠撞上帐篷壁，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也顾不上了。
“将军！此举万万不可！”她声音拔高，带着哭腔，又急又怕，“末将是男子！您、您也是男子！这……这于礼不合！有违伦常！若是传了出去，于您声名有损！”
她试图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吓退他。
霍霆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嘴角那丝极淡的弧度又扬起了些许：“军营之中，何时讲究那些虚礼？本将行事，何须在意他人目光？”
花小沐：“……”
这人是土匪吗？！根本不讲道理！
她绝望地看着他，脑子飞快旋转，试图再找借口。
霍霆却像是失去了耐心，再次伸手，这次目标是她的手腕。
花小沐吓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缩，却忘了身后是墙，避无可避。手腕被他温热有力的大手轻易攥住。
“躲什么？”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悦，将她往自己身前轻轻一带，“本将既已确认心意，便不会委屈你。日后……”
他的话还没说完，花小沐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日后？！还有什么日后？！再待下去她就要清白不保然后身份暴露然后脑袋搬家了！
“将军！”她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他，用尽全身力气想抽回自己的手，眼泪终于憋不住，滚落下来，“末将……末将已有心仪之人了！”
豁出去了！随便编一个！让他死心！
霍霆动作一顿，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些许，眉头骤然锁紧，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谁？”
冰冷的杀气若有实质地弥漫开来。
花小沐被他瞬间变换的气场吓得一哆嗦，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硬着头皮瞎编：“是……是老家隔壁村的……翠花！对！翠花！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私定终身！末将投身行伍，就是为了挣军功回去娶她！”
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情真意切，痛心疾首：“求将军成全！末将心中只有翠花一人！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霍霆沉默地盯着她，黑沉的眸子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情绪翻涌，辨不分明。
帐内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花小沐的心跳声大得像是要在两人之间敲响战鼓。
良久，霍霆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翠花？”
“是！”花小沐用力点头，眼泪汪汪。
“青梅竹马？”
“千真万确！”
“私定终身？”
“天地可鉴！”花小沐恨不得对天发誓。
霍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从她湿漉漉的眼睛，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嘴唇，再到她纤细的、被他牢牢攥住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