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颜,手指轻轻拂过她光滑的下巴,触感细腻。
“怜香惜玉?”他笑了笑,“那得看是哪块玉。”
他目光转向窗外,俯瞰着脚下灯火璀璨却又冰冷的城市丛林。
“至于林家?”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得看他们,出不起什么价了。”
房门厚重的实木质感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门外,林婉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骨头,软软地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毯上。昂贵的手包掉在一旁,她也浑然不觉。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和扭曲的痛苦。
“连你林家的命…都握在我手里……”
那句话在她脑海里疯狂回荡,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抽搐。
怎么会这样?那个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陈默,那个她可以随意践踏羞辱的废物,怎么可能一转眼就坐在了她需要仰望的位置?千年赤阳参…VIP首排…苏清歌那个贱人!
悔恨、嫉妒、恐惧、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像毒藤一样缠绕勒紧,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阻止那几乎要冲出口的尖叫和呜咽。指甲陷进脸颊的软肉里,留下深深的红痕。
房间里。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夜色,只留下柔和的光线照亮奢华的空间。空气里残留着红酒的醇香和苏清歌身上那缕若有若无的、勾人的媚香。
陈默松开了揽着苏清歌腰肢的手,走到酒柜旁,又取了一支水晶杯,慢条斯理地倒入暗红色的酒液。整个过程,他背对着她,姿态放松,仿佛刚才门口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苏清歌斜倚在沙发扶手上,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陈默的背影。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明明只是最简单的站姿,却透着一股难言的沉稳和…莫测。完全不像一个昨天还被人唾弃的穷学生。
她红唇微翘,端起自己那杯酒,轻轻抿了一口,率先打破了沉默:“陈少还真是…深藏不露。婉婉妹妹这次,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她声音软糯,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和试探,“那株千年赤阳参,莫非陈少真有他用?林家如今可是悬着一口气,就指望它冲击金丹呢。”
陈默转过身,将其中一杯酒递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棵草罢了。”
苏清歌接过酒杯,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指,触感微凉。她笑意更深:“一棵能让林家发疯,让王腾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都铩羽而归的‘草’?陈少这话,可是要气死人的。”
陈默晃着杯中的酒液,目光落在她明媚的脸上,不答反问:“苏学姐深夜到访,总不会只是为了关心我怎么处理一棵草吧?”
“如果我说是呢?”苏清歌眼波流转,身体微微前倾,红裙的领口泄露出些许惊心动魄的白腻,“我对神秘又强大的男人,向来缺乏抵抗力。”
“强大?”陈默笑了笑,走到沙发边坐下,双腿交叠,“或许只是运气好,发了笔横财。”
“横财可买不到‘天字三号’的席位,更让拍卖行的主管对你点头哈腰。”苏清歌挨着他身边坐下,柔软的沙发陷下去一块,她身上的香气更清晰了些,“陈默,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林婉婉有眼无珠,我苏清歌的眼睛,却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