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你还要不要脸?你老公陈峰都换上新车了,你们家还在这儿吃着低保?”
社区网格员王姐的大嗓门,像一个炸雷在我的花店门口响起。
她唾沫横飞,指着我的鼻子,引得半条街的邻居都围了过来。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想上前理论,被我一把拉住。
我看着眼前这个义愤填膺的女人,平静地开口:“王姐,我和陈峰,三年前就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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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显然不信,她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嘴角撇出一丝冷笑:“离婚?林晚,你这谎撒得也太没水平了。离婚了,社区系统里怎么还是已婚?离婚了,你前婆婆三天两头往我们这跑,哭着说你们生活困难,申请补助?”
她身后的确站着我的前婆婆,张桂芬。
张桂芬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头发枯黄,脸上沟壑纵横,一副饱经风霜的可怜模样。她一见我看过去,立刻挤出几滴眼泪,捶着胸口干嚎起来:“我苦命的儿啊!娶了你这么个丧良心的女人!自己开着花店当老板,却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去申请低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周围的邻居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看不出来啊,这林老板平时文文静静的,心这么狠。”
“就是,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让老公和婆婆去吃低保,太不是东西了。”
“陈峰也是个老实人,怎么摊上这么个媳妇。”
一句句议论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妈气得脸都白了,冲上去就要和张桂芬撕扯:“你个老不死的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跟你们家早就没关系了!你们骗低保,别拉上我们家小晚!”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我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走到张桂芬面前。
三年前,就是这个女人,拿着我妈给我的三十万彩礼钱,一分不剩地给了她的小儿子,也就是陈峰的弟弟陈浩买婚房。我跟陈峰理论,他却说:“那是我妈,我能怎么办?再说了,我弟结婚是大事,你一个女人家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那一次,我彻底心死,坚决离了婚。
离婚时,陈峰哭着求我,说他知道错了。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为了尽快摆脱他们一家子,我给了他五十万,只求他别再纠缠。
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他们竟然用我的名义,干出这种恶心事。
“张桂芬。”我连名带姓地喊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你说我让你儿子去申请低保,证据呢?”
张桂芬被我冰冷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即更大声地哭嚎:“你还要什么证据?全社区都知道我们家是困难户,就你这个当媳妇的不知道!”
“好。”我点点头,转向王姐,“王姐,既然你说社区系统里我们还是已-婚状态,那麻烦你把申请低保的材料给我看一下,我想知道,那上面是谁签的名。”
王姐一脸不耐烦:“你看什么看?那是内部资料。林晚我警告你,骗取国家低保是犯法的!你要是现在主动去取消,再把之前领的钱退回来,这事还能从轻处理。不然,我们就只能报警了!”
报警?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金水路‘花间小憩’花店,有人冒用我的身份信息骗取国家低保,数额可能比较大,已经涉嫌诈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