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一缩。
然而,凌苍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他只是随意地,反手将诛仙剑向后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刺目的光华。
只有一道极细微、仿佛划破布帛的轻响。
那扑杀而来的魔尊,连同他燃烧的魔元、扭曲的表情、决绝的咆哮,就像一幅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在空中骤然僵滞,然后从边缘开始,寸寸湮灭,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一位统御魔界、与剑尊凌苍鏖战不休的绝世魔头,就此无声无息地……被从天地间彻底抹除。
挥出那一剑的凌苍,手腕稳得没有一丝颤抖。诛仙剑的剑尖甚至没有沾染半分尘埃。
他依旧看着我,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碍眼的灰尘。
“吵。”他淡淡评价了一句。
全场死寂。
如果说之前的跪拜还带着几分惊疑和不确定,那么此刻,亲眼目睹魔尊是如何轻描淡写地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最纯粹的、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敬畏。
一些心志稍弱的小神,已经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双眼一翻,直接神魂溃散,神体化作光点消逸。
我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作响。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凌苍疯了!
“看来,”凌苍的目光掠过那些消散的神影,重新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你找的这群观众,不太经吓。”
他微微用力,将我拉得更近。
我几乎能数清他眼睫的每一次颤动,能看清他瞳孔深处映出的、我那张吓得毫无血色的脸。
“不过也好,”他轻笑,气息拂过我的脸颊,冰寒刺骨,“清净了。”
“现在,轮到我们了。”
“告诉本尊,”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最亲密的耳语,却带着致命的威胁,“苦心积虑三百年,就只为来送死?”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剧痛。
我想说我是被迫的,我想说我有系统,我想说我只是想回家……
可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在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充满疯狂占有欲的眼睛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