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二少爷,叫陆予白。”
“他……三年前,和您一起,在那场车祸里,过世了。”
轰!
温眠的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和她一起……死了?
那场车祸,竟然还有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是陆予修的亲弟弟!
难怪……
难怪他不愿意提起过去。
难怪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
原来,自己这张脸,不仅承载着他逝去的爱情,还承载着……他失去至亲的痛苦。
“那……我和他弟弟……”温眠的声音,都在发抖。
“你们是……是恋人。”福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恋人。
她和陆予修的弟弟,是恋人。
温眠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她终于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陆予修爱的,是她。
可她,却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以一个“守护者”的身份,把她留在身边。
他一定很痛苦吧?
每天看着自己这张脸,一边思念,一边又会想起死去的弟弟。
心,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为他心疼,一半为自己悲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是陆予修回来了。
温眠吓得立刻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些。
这天晚上,温眠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漫天的大雨。
她坐在一辆飞驰的跑车里,开车的是一个眉眼和陆予修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张扬阳光的少年。
“眠眠,抓紧了!”
少年回头,对她笑得一脸灿烂。
然后,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失控地朝悬崖冲了过去。
“啊——”
温眠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好真实……
那个少年,就是陆予白吗?
所以,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殉情?
温眠的心,狂跳不止。
她坐起身,想去倒杯水,却发现床头的灯,坏了。
她摸索着下床,想去开房间的大灯。
脚下,却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啪嗒”一声,一个小小的东西,滚到了地毯上。
温眠俯下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将那个东西捡了起来。
是一个小小的,金属质感的……窃听器。
3.
那一瞬间,温眠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窃听器……
她的卧室里,竟然有窃听器!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是谁?
是谁装的?
是家里的佣人?还是……
一个让她不敢深想的名字,浮上了心头。
陆予修。
是他吗?
他为什么要监听自己?
是怕她恢复记忆?还是……怕她发现什么秘密?
温眠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她不敢再待在房间里,拿着那个小小的窃听器,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卧室。
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温眠的目光,落在了书房那扇紧闭的门上。
陆予修的书房,是这个家里的禁地。
他从不许任何人进去,包括她。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