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得意地抬了抬胳膊，手链在灯光下闪着光：“苏晚送我的啊，她说这是全球限量款，就两条，一条给我，一条她自己戴。怎么？你见过？”
我没说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苏晚上周还跟我说，手链放在家里的首饰盒里，怕游泳弄坏了，原来全是谎话 —— 她不仅背叛了婚姻，还把我们的定情信物，随手送给了情人。
岳父也看到了那手链，咳嗽声突然停了，脸色难看得像要滴出血。他当年因为岳母出轨，独自一人把苏晚拉扯大，最看重的就是 “忠诚” 二字。现在女儿不仅出轨，还纵容情人这么欺负自己的丈夫和父亲，他气得手都在抖，扶着扶手的指节泛白，指节抵着金属杆，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
“苏晚这个孽障……” 岳父的声音里满是失望，尾音都在颤。
我扶着岳父往扶梯走，想先上岸换身干衣服，可刚走到梯口，守在那儿的男人就伸脚拦住了我们：“哲哥没发话，谁让你们上来了？”
“让开！我岳父腰伤犯了，需要休息！” 我咬牙说道。
可那男人根本不听，反而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带着岳父一起晃了晃，岳父的后腰又磕在扶梯上，疼得他闷哼一声，身体往下滑了滑。我赶紧抱住他，转头对池边的张哲吼道：“他有腰肌劳损！你再不让开，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张哲却笑得更嚣张了：“腰肌劳损？我看是装的吧！刚才跟我犟嘴的时候，不是挺有力气？” 他转头对强子说，“去，把他们拉回去，别让他们靠近扶梯。”
强子立马游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往回拽。我死死护着岳父，可还是被他拖到了泳池中央。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只要我们一靠近扶梯，就会被强子或另一个男人推回来，有时是推我的肩膀，有时是踢岳父的腿 —— 他们像是猫捉老鼠，把我们的挣扎当成取乐。
岳父的体力渐渐不支，额头上冒出冷汗，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心里咯噔一下 —— 他三年前查出冠心病，医生再三叮嘱不能受刺激，更不能剧烈活动。刚才被按在水里呛了半天，又反复被推搡，肯定是受不住了。
“别碰他！” 我嘶吼着挡住强子的手，赶紧摸泳裤口袋里的手机 —— 想叫救护车，可掏出来一看，屏幕早就被水浸得发黑，按多少下都没反应。“我岳父有心脏病！他快不行了！赶紧让我们上去！”
强子的动作顿了顿，看向池边的张哲，似乎有些犹豫。
“怕什么？” 张哲不耐烦地喊道，“装的！我看他就是想骗我们放他走！再说苏晚马上就到了，等她来了再说！” 。
我把岳父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挡着风，可他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凉，嘴唇渐渐泛紫，眼神也开始模糊。他抓着我的胳膊，力气越来越小，嘴里喃喃地说：“别…… 别道歉…… 不能…… 受委屈……”
我看着他越来越虚弱的样子，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混着冰冷的池水，滑过脸颊：“爸，您撑住！我一定带您出去！一定！”
第4章
冰冷的池水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骨头疼。我紧紧抱着岳父，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挡着风，可他的体温还是越来越低。他睁开眼，虚弱地拉着我的手：“周明，别跟他道歉……我这辈子没低过头，就算死，也不能受这种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