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书房门开了。
江屿走了出来,看到门口脸色煞白的苏晚,先是极快地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立刻切换成她最熟悉的、宠溺入骨的温柔。
“晚晚?怎么站在这里,脸怎么这么白?不舒服吗?”
他走过来,自然地伸手想揽住她。
那一瞬间,苏晚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求生的本能让她在0.1秒内压下了所有惊涛骇浪。她知道,她不能跑,不能叫,更不能质问。
一旦暴露,她面对的,将是万劫不复。
她必须演。
演一个比他更投入的演员。
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听起来却像是受了委屈的撒娇。
“我……我没事,就是……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她颤抖着举起手里的表盒,打开,露出里面那只价值七位数的腕表。
江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被更浓的“感动”和“疼惜”覆盖。
“傻瓜,”他轻声责备,拿起手表,熟练地为她戴上,“又乱花钱。我最大的惊喜,就是你。”
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熟悉的雪松香气包裹着她,可这个曾经让她无比安心的怀抱,此刻却像一口冰冷的棺材。
江屿在她耳边温柔地低语:“晚晚,我爱你。”
苏晚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她清晰地感觉到,江屿抱着她的手臂,肌肉是放松的,心跳是平稳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只有例行公事的敷衍。
而她,也终于从这场长达三年的美梦中,彻底惊醒。
她闭上眼,在黑暗中无声地对自己说:
苏晚,活下去。
然后,把他们,全都送进地狱。
2 病娇猎物的反击
那晚的烛光晚餐,苏晚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甜。
她像一只被主人安抚好的小猫,依偎在江屿身边,听他说着动人的情话,喂他吃亲手切好的牛排,仿佛门外那场对话从未发生过。
江屿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对他毫无保留的痴迷和爱恋,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他眼中的她,依然是那个被保护得很好、天真、缺爱、有点神经质的富家千金。一个完美的、即将被榨干所有价值的“作品”。
他不知道,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深处,一个沉睡了三年的灵魂,正在磨砺爪牙。
从那天起,苏晚“病”得更重了。
她变得更加黏人,更加没有安全感。江屿晚归五分钟,她会夺命连环call;他跟女助理多说一句话,她会歇斯底里地质问;她甚至会半夜惊醒,哭着说梦见他不要自己了。
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PUA到极致的“病娇”角色,将自己的情感依赖推向了顶峰。
刘淑芬和江屿对此乐见其成。
在他们看来,这是“收网”前最正常的情绪波动。猎物越是恐惧失去,就越会心甘情愿地交出一切。
刘淑芬甚至“贴心”地为她请了心理医生,每周上门疏导。
苏晚抓住这个机会,在一次“情绪崩溃”后,对刘淑芬和江屿哭诉,说心理医生建议她多和朋友散心,转换心情。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她抓着江屿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我怕,我怕我一走,你就被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