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免疫是假，真正免疫的是那些体内已有抗体者——这些人不会通过声音传播病毒，但自己也不知道。
激进派修改陈默记忆，让他以为自己是主谋，然后扔进游戏中体验。
「消音」不是死亡，而是被传送至隔离区接受治疗。但因资源有限，只有表现出理性和自控力者才会被优先治疗。
陈默看着控制台，明白一切。
倒计时显示距下阶段还有10分钟：AI将释放气体，杀死所有在这段时间内发过声者——他们认为这些人缺乏自控力，不配获得解药。
而那些戴红绳发声的「猎声者」，实则是危险传播者，他们以为在净化人类，实则扩散病毒。
陈默冲向控制台，但被同伴拉住。
「别想碰控制台！你这恶魔！」
「没时间解释了！」陈默喊道，「十分钟内不终止程序，所有人都会死！」
「凭什么信你？」
陈默深吸气，做出决定。他取下助听器，完全失去听力，然后用手语快速表达：
「若我撒谎，你们可杀我。但请给五分钟。五分钟后若仍认为我是敌人，我不会反抗。」
同伴犹豫，最终点头。
陈默接入系统，试图输入终止代码。但系统要求身份验证——需要两个设计者声纹同时确认。
他只有自己的声纹，还需另一个设计者的。
倒计时还剩五分钟。
突然，声音从门口传来：「用我的吧。」
是那个曾在车顶宣讲的猎声者领袖，但现在眼里已无狂热，只有清醒。
「我也是设计者之一，他们修改了我的记忆。」他说，「直到刚才听见你的解释，我才想起来。」
两人快速完成声纹验证，系统开始终止倒计时。
就在还剩最后十秒时，一群狂热猎声者冲进控制室，他们拒绝游戏终结，向控制台开枪射击。
控制系统被破坏，终止程序暂停在最后三秒。
「不！」陈默惊呼。
但下一刻，他发现系统并未释放致命气体，而是播放舒缓音乐。
全息影像出现——是已故老科学家，项目最初提议者。
「恭喜通过最终测试。」影像说，「真病毒不是生理上的，而是人性中的疯狂与互不信任。若你们选择合作而非对抗，理解真相而非盲从规则，那么人类就已准备好。」
「准备好什么？」陈默问。
「面对宇宙中真危险。」影像回答，「这场游戏只是预习，现在，真终焉之日才刚刚开始。」
塔窗外，天空突然暗下。某种非人类的巨大物体正在云层上方移动。
世界陷入另一种寂静。
陈默与曾经的敌人和盟友对视。
全息影像中的老科学家微微颔首。
「三年前，我们接收到来自深空的警告信号。」影像中老人声音平静，「信号表明，一种以声波为食的宇宙生物正朝地球靠近。它们会被文明之声吸引，吞噬所有声源，最终让星球陷入永恒死寂。」
陈默扶住控制台，指尖发白。「所以这场游戏...？」
「是紧急培训。」老人接话，「我们需要在它们到达前，让人类学会在无声中生存交流。同时...」影像微闪，「筛选出最适合领导新文明的人。」
控制室内死寂。塔窗外，巨大阴影在云层上移动，低频震动透过玻璃传来，震得人心发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