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界最低等的草芥小仙,却嫁给了至高无上的战神凛夜。 为他敛尽锋芒,洗手作羹汤三百年,换来的却是他亲手剖开我的心脏。 “云露的伤需要你的心尖血滋养,你既爱本君,应当荣幸能为她牺牲。” 剧痛之中,我竟听见他心声:“蠢货,要不是云露需要,本君岂会碰这卑贱草芥?” 神魂消散之际,九天神雷突然降临,将我团团护住。 苍穹之巅传来浩瀚神音:“恭迎创世神归位!” 凛夜惊恐地望着我逐渐显现的创世神纹。 我抬手凝起混沌之力,微微一笑:“现在,是谁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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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最低等的杂役庭院里,竟罕见地缀满了流光溢彩的霓霞锦。
一方小桌上,摆着几碟勉强算得上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壶温好的碧凝酿。
我坐在桌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上那件浆洗得有些发白的浅碧色衣裙,试图抚平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皱。三百年了,自我嫁给凛夜,住进这战神府最偏僻的角落,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准备这些。
今天是凛夜击败魔尊,凯旋归来的日子,也是……我的生辰。
尽管他从未记得,也从未踏足过这里。
夜明珠柔和的光晕洒落,却照不亮心底那片越积越沉的晦暗。远处战神主殿的喧嚣丝竹声隐隐传来,热闹是别人的,我这里只有冷清。
他是九天之上尊贵的战神,而我,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点化、连神籍都勉强才入的草芥小仙。能嫁他,曾是三界皆惊的奇迹,也是我小心翼翼藏了三百年的美梦。
尽管这梦,早已褪色得千疮百孔。
我敛尽所有锋芒,藏起所有喜好,学着神界贵女们的仪态,为他洗手作羹汤,打理这荒僻的院落,盼着他偶然回首,能看见一丝我的好。
脚步声。
沉稳,有力,踏碎了一院的寂寥。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来了?
难以置信地抬头,只见月洞门外,那道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正迈步而来。玄色战神袍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金线绣着的暗纹在夜明珠下流转着冷硬的光泽。容颜依旧俊美无俦,只是那双看向我的眼,深不见底,没有丝毫温度。
“凛夜……”我起身,声音因惊喜而带上一丝颤抖,手忙脚乱地想去拿那壶温着的酒,“你来了……今日是你凯旋……我、我备了酒……”
他并未看那酒壶一眼,目光落在我脸上,锐利得让人心慌。
“跟我来。”声音冷冽,不容置疑。
“去……何处?”我怔住,心底那点微弱的火苗被他的冷语浇得摇摇欲坠。
“云露旧伤复发,需要你的心尖血滋养。”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天气尚可,伸手便来攥我的手腕。
力道极大,捏得我骨头发疼。
云露。那个皎皎如明月、被凛夜放在心尖上守护了几千年的桃花上神。
我被他拖着踉跄前行,霓霞锦拂落在地,沾染尘埃。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窒息般的疼比手腕上的更甚。
“心尖血……”我脸色煞白,声音发颤,“凛夜,那是本源之血,取之伤及仙根神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