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用力将她拉近,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就算是个骗子...也别走...”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割开她的心脏。她最终没有挣脱,任由他抱着她的手臂沉沉睡去。
天亮时,陆景深醒了。烧退了,他的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看到守在床边的江若初,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淡淡说了一句:
“今晚的家宴,准时出席。”
她抬头,在他眼中看不到昨夜一丝一毫的脆弱。仿佛那个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别走”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好。”她轻声应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在她转身离开时,陆景深突然开口:“江若初。”
她停步,却没有回头。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别让我失望。”
门轻轻合上。陆景深拿起床头那串珍珠手链,久久凝视。窗外雨停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珍珠温润的光泽上。
而此刻的江若初正在客房拨通沈聿的电话:“计划提前。在家宴上动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你确定?风险太大了。”
她看向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声音坚定:“已经没有退路了。”
挂断电话后,她从首饰盒底层取出一枚珍珠耳钉——和那串手链明显是一套。母亲临终前的话犹在耳边:“若初,要活下去...但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谁。”
她将耳钉紧紧攥在手心,珍珠的棱角刺痛皮肤。
这场戏,是该落幕了。
第三章:焚心
陆宅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斑。江若初站在镜前,最后整理了一下珍珠耳钉。这是母亲留下的另一件遗物,与那串被没收的手链本是一套。
"夫人,该入场了。"管家在门外轻声提醒。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廊尽头,陆景深正在等她。他今日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额角的伤口被巧妙遮掩,整个人看起来疏离而矜贵。
当他向她伸出手时,江若初有一瞬间的恍惚。昨夜那个发烧脆弱的男人与眼前这个冷漠的陆先生,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
"挽着。"他命令道,语气听不出情绪。
她的手刚搭上他的臂弯,就被他用力按住。温热透过衣料传来,与他冰冷的表情形成诡异对比。
"记住,"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扫过她的颈侧,"今晚别做多余的事。"
宴会厅内已是觥筹交错。陆家人看到他们时,气氛有瞬间的微妙停滞。
"景深终于舍得带媳妇回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笑着迎上来,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江若初全身,"这就是若初吧?果然和知遥有几分相像。"
知遥。那个名字像一根针,轻轻刺进江若初心口。她保持得体微笑:"伯母好。"
"该叫母亲了。"陆景深突然揽住她的腰,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她腰侧的衣料。这个动作看似亲密,实则充满掌控意味。
宴席过半,江若初借故离席。按照计划,沈聿应该已经潜入书房了。
但她刚走到走廊转角,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拽进储藏室。
"你要去哪?"陆景深将她压在门上,声音里压着怒意,"和你的律师情人约好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屏幕上正是她和沈聿在咖啡馆的照片,角度刁钻,看起来宛如亲密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