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冷冷地看着冲过来的工头,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就在工头的撬棍即将砸到他头上的瞬间,李寻动了。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侧,恰好躲过了撬棍。
同时,他的手闪电般伸出,没有去抓撬棍,也没有去抓工头的手,而是用两根手指,精准地点在了工头挥臂时,腋下肋骨的某个位置。
那是他跟着爷爷学的一些粗浅的防身术,专门针对人体的薄弱关节和穴位。
“呃!”
工头只觉得被点中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和酸麻,整条胳膊瞬间失去了力气,撬棍“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庞大的身躯因为前冲的惯性,收势不住,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另外两个保镖见状,都是一愣。他们是专业的,一眼就看出李寻这一下干净利落,绝对是练家子。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们没有再像刚才那样鲁莽地冲上来,而是摆开了架势,一前一后,将李寻夹在中间。
“小子,有两下子啊。”前面的保镖沉声说,“不过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我们老板的事,你惹不起。”
李寻没有说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
他知道,今天这事,已经无法善了。
山顶的气氛,再次凝固。
王老板看着倒在地上的工头,又看了看被废掉的挖掘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今天想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这件事是不可能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保镖退下。
然后,他走到李寻面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位小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今天这事,是个意外。司机兄弟的后事,我一定厚葬,家属那边,我也会给一大笔赔偿。你看,这事就这么算了,行不行?”
他这是服软了。
但李寻知道,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
“算了?”李寻冷笑,“王老板,你知不知道,你们今天闯了多大的祸?”
“不就是死了个人吗?我说了我用钱解决!”王老板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极限。
“死一个人?”李寻摇了摇头,指着那口寂静无声的“石棺材”,“如果我没猜错,今天晚上,这里所有的人,都得下去陪他。”
5
李寻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王老板的头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王老板的声音都变了调,眼神里透出无法掩饰的惊恐。
“我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知道了。”李寻的目光转向天空。
不知何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聚拢了大片的乌云,黑压压的,像是要塌下来一样。山风也变得越来越大,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风中带着一股刺骨的阴冷和淡淡的腥气。
天,要变了。
老支书也察觉到了天气的异常,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那口“石棺材”,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和恐惧。他活了八十多年,从未见过青龙山有如此诡异的天象。
“寻娃,你爷爷……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老支书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寻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摩挲得油光发亮的牛皮本子。这是爷爷留给他唯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