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填报的最后一天。
竹马蹲在我身前：
“然然，求你了，不要填报这所学校，不然若瑶会去死的。”
是了，我的高考分数比许若瑶高一分。
只要我在前面，她被梦校录取的机会就少一分。
我心被狠狠攥起，却在他紧张的注视下绽开笑容：
“好啊。”
转头在系统里填上了这所学校的所有专业组。
周叙，你凭什么认为我们的情谊深厚到我愿意放弃自己的前程。
01
“若瑶你放心，你一定能上梦中情校的。”
周叙的声音从包厢里传来，听得真切。
他的发小在旁边拍手起哄。
“还得是我周哥，万事万能啊。”
娇俏的女声止住他们，似乎还有些哽咽：
“可是......要是陈然不肯怎么办啊。”
“不要怕，我让她改志愿她一定会改。”
我几乎想象出周叙拍着胸脯的样子。
周围一阵哄笑：
“周哥把女朋友调教得真好！”
周叙似乎有些无奈：
“对啊，我们家然然可听话了。”
我握着门把手，心脏蔓延出疼痛。
好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些东西烂掉了。
周叙来求我的时候，很真诚。
“然然，京大一直是若瑶的目标学校，她不想有任何闪失。
你听话，报另一所好不好。”
我凝视着他眉梢那道细小的疤痕，轻轻摇头：
“如果我说不呢？”
他鲜少得到我的拒绝，一下慌了神：
“你知道的，她性格执拗，要是上不了，她真的会去死的。”
对了，许若瑶性格执拗，周叙比我更了解她。
02
前段时间毕业舞会，因为和我穿了款式相近的裙子，许若瑶当场羞愤地要离开。
全场注视下，周叙拿西装盖住被她生气扯得快要坏掉的短裙，把目光对向我：
“然然，你那么多好看的裙子，为什么偏偏穿这条。”
为什么呢？
因为高考前那个夜晚，我们一起在橱窗里看见它。
高中不允许过度打扮，只能一直穿校服。
毕业舞会在即，是时候买一件合适的衣服。
只一眼，我就为它驻足。
周叙和我一起站在窗前，帮我拢好耳后的碎发。
“然然，你穿它一定很美，到时候我们一起来买。”
然而一放假，他就带着许若瑶和几个发小疯得没了影。
最后还是我自己买下这条裙子。
所以他不知道，也不记得。
许若瑶被他护在怀里，眼眶蓄满眼泪，浑身发抖。
“陈然，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是没必要这样羞辱我。”
我正要开口解释。
周叙好看的眉毛蹙起，向我投来责备的眼光：
“然然，这次是你过分了。”
03
我失笑，自从许若瑶转到这所学校起，哪次不是我过分了。
我和周叙，永远的断层第一第二名。
直到出现了许若瑶这个第三名。
转校生一举闯入年级前三，还将和我俩的分差缩小至五分以内。
这一壮举震动整个年级，都争着抢着去围观。
但她只是怯生生地看向周叙：
“你好厉害，这次是第一名，我们可以一起学习吗？”
骚动的人群霎时间噤声，空气落针可闻。
谁都知道，我和周叙青梅竹马，一路从幼儿园相伴到高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