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苏青的奸夫出车祸了。
她深夜十二点打来电话,声音抖得像筛糠,哭着求我去一趟市中心医院,说那个叫陆哲的男人急需输血。
他是罕见的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
而我,恰好也是。整个洛城血库告急,找到我,是他唯一的生机。
我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一片冰冷的清辉。电话那头,苏青的哀求声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反复拉锯。
“姜凡,我求你了!算我……算我这辈子欠你的,行不行?陆哲他……他不能死!”
“陆哲?”我轻笑一声,故意放慢了语速,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谁啊?你哪个朋友?值得你用‘一辈子’来当筹码?”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只剩下她粗重而压抑的喘息。过了足足五秒,她才用一种近乎崩溃的语气说:“他是谁……你心里清楚!姜凡,别闹了行吗?人命关天!”
“哦,我清楚啊。”我拉开椅子坐下,身体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墙上那幅我们结婚三周年时拍的婚纱照,照片上的苏青笑靥如花,依偎在我身旁。
“所以,苏青,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求我?”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精准地刺向她最脆弱的神经,“是以‘陆哲的女人’,还是……以‘我姜凡的太太’?”
“姜凡!你混蛋!”
苏青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刺破夜空,也彻底撕碎了我们之间仅存的最后一丝体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这个?你就这么冷血吗?一条人命啊!”
“冷血?”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笑意却没有半分温度,“苏青,你搞错了一件事。冷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和你的奸夫浓情蜜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花的每一分钱,住的这套房子,开的那辆宝马,都是我姜凡熬了多少个通宵,画了多少张设计图,一个像素一个像素抠出来的?”
“我……”她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他的命是命,我的心就不是心吗?”我继续说,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背着我给他买名牌西装,带他去高级餐厅,甚至用我们的共同存款给他投资他那个狗屁不通的创业项目时,想过他有没有命花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她彻底沉默了。
这些事,我早就知道。
我叫姜凡,一个平平无奇的室内设计师,有点小天赋,开了个小工作室,勉强算个中产。我和苏青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携手走过了七年。
七年之痒,她痒了,我忍了。
不是我窝囊,而是在这七年里,我把她当成了我生命的全部。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足够包容,她总有一天会回头。
我错了。
那个叫陆哲的男人,是她公司的同事,一个油头粉面,靠着一张会哄女人的嘴上位的销售经理。两个月前,我无意中在苏青的车里,发现了不属于我的男士香水味。从那一刻起,我就留了心。
我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动用了我作为设计师的专业技能——对细节的极致掌控。我花了三天时间,在我俩的家里和她的车里,安装了几个微型录音设备。这些设备很小,藏在空调出风口和座椅夹缝里,是我专门从朋友那里淘来的,用来做项目现场录音的专业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