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聋了吗？我让你用袖子！”姜淼淼的声音尖锐起来，显然我的不听话惹怒了她。
我抬起头，依旧挂着那副温顺的微笑。
“姜小姐，我这件衣服是周聿安前几天刚送的，弄脏了，他会不高兴的。”
我故意把周聿安三个字咬得很重。
果然，姜淼淼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最恨的，就是我跟周聿安这三年的过去。哪怕她知道是假的，也如鲠在喉。
“一件衣服而已，聿安会在乎？沈诺，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是啊，”我顺从地点头，“但万一他在乎呢？毕竟，这代表着他的脸面。”
我将湿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站起身。
“姜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准备午餐。周聿安特意交代过，要按你的口味来。”
我没给她再次发难的机会，转身就走。
身后，是她气急败坏砸碎杯子的声音。
厨房里，我一边处理着顶级的和牛，一边用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我在大洋彼岸的导师。
“Nora，你的全奖offer已经正式通过审批，随时可以入学。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放弃国内的一切？”
我看着锅里滋滋作响的牛排，声音平静。
“教授，我从未如此确定过。”
挂掉电话，周聿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不耐和高高在上。
“沈诺，你又惹淼淼生气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我没有，”我平静地回答，“我只是在提醒她，我穿的衣服是你买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冷笑。
“你倒是学会用我来压她了。沈诺，别耍这些小心机，没用。记住你的身份，一个随时可以被丢掉的替代品。”
“我记着呢。”
“记住就好。晚上有个派对，给淼淼准备一套礼服，然后你也过来。就在那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淼淼道歉，跟她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宣布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就是他为姜淼淼准备的，让她彻底消气的大礼。
用我的尊严，铺就她回归的红毯。
“好。”我轻声应道。
很好，我也正愁没有一个合适的场合，跟他做个了断。
3.
夜幕降临，京圈最顶级的私人会所灯火辉煌。
我开着周聿安名下最不起眼的一辆车，载着姜淼淼来到这里。
她穿着我为她挑选的Dior当季限定星空裙，妆容精致，美得像个公主。
而我，依旧是那副素面朝天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混在人群里，像个格格不入的工作人员。
一下车，周聿安就快步迎了上来。
他的眼里只有姜淼淼，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裙摆，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冷不冷？怎么不加件披肩？”
姜淼淼瞥了我一眼，娇嗔道：“还不是你的好女朋友，她说这样穿最好看，非不让我加。”
周聿安的目光立刻像刀子一样射向我。
“沈诺！”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周总，是姜小姐自己觉得加了披肩累赘。”
“你还敢顶嘴？”周聿安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最讨厌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