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沈律的脸色更沉了。
“温言,主卧的采光和隔音最好,适合孕妇静养。”
“你今晚收拾一下,搬到客房去。”
“让薇薇住主卧。”
他的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那是我们的婚房。
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
我刚把林薇迎进家门,他就要把我的房间让给别人。
我看着沈律,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扶着林薇,小心翼翼,从我身边走过时,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02
我一个人在客房待了一夜。
这里堆满了各种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我蜷缩在冰冷的单人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那些甜蜜的过往,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刀片,在我记忆里反复切割。
我想起大学时,第一次见到沈律。
他是法学院的风云人物,英俊,优秀,永远是人群的焦点。
而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文系学生。
是我追的他。
我每天给他送早餐,在他的宿舍楼下等他,去看他每一场篮球赛。
所有人都笑我异想天开,连林薇都劝我。
“言言,沈律那种天之骄子,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我不信。
我固执地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好,就能捂热他那颗冰冷的心。
大四那年,他终于答应和我在一起。
我高兴得像个傻子,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童话的结局。
毕业后,我们顺理成章地结婚了。
婚礼上,他念着千篇一律的誓词,眼神平静无波。
我当时安慰自己,他性格本就如此,不善表达。
现在想来,不是不善表达,是根本无情可表。
结婚三年,我们相敬如宾。
我一直以为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
直到医生告诉我,我体质偏寒,很难受孕。
我记得那天,我拿着诊断书,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说:“没关系,顺其自然。”
我以为那是安慰,现在才明白,那是毫不在意。
因为他早就为自己的孩子,找好了另一个“温床”。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打开门,是林薇。
她穿着我的真丝睡袍,头发松散地披着,脸上带着笑。
“言言,睡得还好吗?客房是不是有点小?真委屈你了。”
她嘴上说着抱歉,眼睛里却尽是得意。
【妈妈,她的睡衣你穿着真好看,比她穿着有味道多了。】
我没有理会脑子里的声音,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下来找点吃的,宝宝好像饿了。”
她抚摸着肚子,一脸幸福的模样。
“沈律哥太紧张了,非要亲自下厨给我做宵夜,拦都拦不住。”
她炫耀着,像是在宣示主权。
“哎呀!”林薇忽然一声惊呼。
我回头,看到她“不小心”撞倒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那是我和沈律唯一的合影,不是婚纱照,是大学时我偷拍的。
现在,相框的玻璃碎了一地,照片也被划破了。
“对不起,言言!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
林薇慌张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