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王倩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不再是演戏,而是真的又急又气。
“阿实,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叫你的钱?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的不就是我的,不就是叔叔的吗?你现在说这种话,太伤我的心了。”
“一家人?”我笑了,“王倩,我们还没结婚,法律上,你跟我,跟我们家,可没半点关系。”
“你!”王倩的脸涨得通红,大概是没想到,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我,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那天,他们是被我气走的。
看着他们摔门而去的背影,我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这就是我曾经用生命去守护的“亲人”和“爱人”。
第二天,我用矿上奖励的钱,买了一部新手机,然后拨通了那个我记在心底,却三年未曾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疲惫的女声。
是姐姐,陈雪。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姐,是我,陈实。”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后,是压抑的啜泣声。
“陈实?你……你不是……”
新闻铺天盖地,她肯定以为我死了。
“姐,我没死,我活下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电话那头,姐姐泣不成声。
我们聊了很久。
我没有告诉她重生的事,只说自己大难不死,看清了很多东西。
我把家里的情况,把陈建国和王倩的嘴脸,都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的姐姐,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阿实,你长大了。你想怎么做,姐都支持你。”
我让她立刻辞掉工作,坐最快的火车回来。
我说:“姐,以前是我懦弱,让你受委屈了。从今以后,我来保护你。这个家,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
三天后,姐姐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
她比我记忆中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常年的流水线工作,让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麻木。
看到我打着石膏的腿,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阿实……”
“姐。”我冲她笑了笑,“我没事。”
我们姐弟俩抱头痛哭了一场,把这几年的委屈和思念,都哭了出来。
姐姐来的第二天,我就让拆迁办的李主任,又来了一趟医院。
当着姐姐的面,我签了那份拆迁协议。
但是在户主那一栏,我划掉了我的名字,让姐姐签上了她的名字:陈雪。
我还起草了一份赠与协议,自愿将这套房子,无条件赠与我的姐姐陈雪。
李主任看得目瞪口呆,但手续齐全,他也只能按章办事。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陈建国和王倩。
我出院那天,是姐姐来接的我。
陈建国和王倩没有出现。
我拄着拐,和姐姐一起回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家里空无一人。
但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我和姐姐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门开了。
陈建国和王倩,提着一堆水果和营养品,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看到我和姐姐,他们愣了一下,但随即,陈建国就换上了一副慈父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