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件……原件在档案室……”小刘的眼神开始躲闪。
“那正好，我们现在就去档案室核对。如果一切属实，我们立刻向你和这位阿姨道歉。如果……有任何出入，”陈飞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
赵丽华彻底慌了。
她没想到我竟然会找来律师，更没想到这个律师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冲到我面前，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晚晚啊，你这是干什么呀！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怎么还找上律师了呢？”
她试图去抓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
“一家人？”我冷笑，“赵丽华，三年前我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在哪？张诚拿着我的血汗钱去赌的时候，你在哪？现在，你们伪造我的证件，败坏我的名声，还跟我谈‘一家人’？”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陈律师，我们走，去查档案，去报警！我不仅要告他们诈骗，我还要告他们诽谤！”
“别！别啊晚晚！”赵丽华死死地拽住我的胳膊，脸上血色尽失，“我们……我们不申请了！低保我们不要了！你别告我们，张诚他……他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我甩开她的手，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就在这时，街道办的主任闻讯赶来，看到陈飞，脸色一变，立刻堆起了笑脸。
“哎呀，陈大律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显然，他认识陈飞。
陈飞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指着小刘说：“王主任，你的兵，业务能力需要好好培训一下了。伪造的证件都看不出来，还差点协助不法分子完成了诈骗，这要是传出去，对你们街道办的影响可不好。”
王主任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狠狠地瞪了小刘一眼，然后转向我，态度无比诚恳。
“林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工作失误，给您添麻烦了！小刘，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收起来，跟林小姐道歉！”
小刘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对着我鞠了一躬：“对……对不起。”
我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无比讽刺。
如果今天我没有叫来陈飞，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那我是不是就要被他们逼着，咽下这个哑巴亏？
“道歉就不必了。”我冷冷地说，“我只希望，你们能把伪造的结婚证来源，以及张诚的下落，告诉我。”
王主任面露难色，看向了赵丽华。
赵丽华的眼神躲躲闪闪，嘴里嘟囔着：“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那证件……也是他拿给我的……”
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但我知道，她在撒谎。
这对母子，向来是一丘之貉。
“好。”我点点头，不再跟他们废话。
“陈律师，我们走。”
既然他们不说，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把张诚给揪出来。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得了什么“重病”，需要靠骗我来治。
4.
从街道办出来，坐进陈飞的车里，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手心冰凉，全是冷汗。
“吓到了？”陈飞递过来一瓶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