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不知道路,只能凭着记忆,朝着记忆中拖拉机开来的方向跑。脚下的路坑坑洼洼,布满了碎石和荆棘,很快就划破了她的脚和小腿,渗出血来。但她不敢停,她知道,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跑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小丽累得气喘吁吁,几乎要虚脱了。她停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回头望去,村子已经看不见了。

一丝希望,在她心中升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小丽!站住!」是阿强的声音,带着愤怒和焦急。

小丽回头一看,只见阿强带着几个村民,正顺着山路追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木棍,眼神凶狠。

小丽吓得魂飞魄散,转身继续往前跑。但她已经筋疲力尽,哪里跑得过常年在山里劳作的男人?

没跑多远,她就被一个村民追上,一把抓住了胳膊。那村民的力气极大,捏得她骨头都快碎了。

「跑啊!我让你跑!」阿强追上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树上撞去。

「砰」的一声,小丽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额头传来剧烈的疼痛,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糊住了她的眼睛。

「不要脸的贱货!我们陈家好心好意收留你,你竟然想跑?」阿强的母亲也赶来了,指着小丽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进了我们陈家的门,就是我们陈家的人,死也得死在这里!」

村民们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用鄙夷和愤怒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小丽被强行拖回了家。

等待她的,是更加残酷的对待。

阿强把她关在一间破旧的柴房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里面阴暗潮湿,堆满了干草和杂物,还有老鼠跑来跑去。

他不给她饭吃,不给她水喝,任由她在里面哭喊、哀求。

「想跑?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阿强隔着门缝,恶狠狠地说,「从今天起,你哪儿也别想去!老老实实地给我生孩子,不然,有你好受的!」

柴房里的黑暗和恐惧,让小丽几近崩溃。她不停地哭,想念父母,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和愚蠢。

三天后,她被放了出来。出来时,她已经形容枯槁,眼神呆滞,浑身散发着臭味。

但这还没完。

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阿强和他家人对她的看管更加严密了。白天,她被奶奶或者母亲寸步不离地盯着干活;晚上,阿强睡在她身边,像看守犯人一样看守着她。

他们开始强迫她和阿强同房。

每当夜深人静,阿强扑向她的时候,小丽都像掉进了冰窖,浑身冰冷。她拼命反抗,却换来阿强更粗暴的对待和打骂。

「你是我媳妇,我碰你怎么了?」阿强喘着粗气,一边打她一边骂,「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家人对此视若无睹,甚至还会在第二天「开导」她:「小丽啊,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早点怀上孩子,阿强也就不会对你这么凶了。」

小丽的世界,彻底变成了一片黑暗。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每天麻木地干活,忍受着打骂和侵犯。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也濒临崩溃的边缘。

但她没有完全放弃。逃跑的念头,像一颗种子,在她心底顽强地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