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个收了张翠花钱的编辑,当天就被开除了,整个部门的主管都受到了牵连。
张翠花不甘心,她又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她跑到我们公司楼下,想要撒泼打滚,被保安直接架了出去。
她又跑到我们家别墅门口,哭天抢地,说我们林家仗势欺人,逼死良民。
可惜,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同情她。
所有人都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她。
她闹了几天,发现毫无用处,反而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
最终,在警察找上门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是在看守所里,再次见到她的。
短短几天,她像是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扑到铁栏杆前,死死地抓住。
“小舒,小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财迷心窍,不该威胁你们!你让你妈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哭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她尖叫起来,“我好歹也是陈峰的妈,是你曾经的婆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
“闭嘴!”我冷冷地打断她,“你没有资格跟我提‘恩情’两个字。当初,你们家穷得揭不开锅,是我妈看我可怜,给了你们三十万彩礼,又给陈峰安排了年薪五十万的工作。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
“陈峰拿着我家的钱去赌博,输光了就回来打我!你呢?你不但不劝,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说我没本事,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说我生不出儿子,是不会下蛋的鸡!”
“我怀孕三个月,被他一脚踹到流产,躺在医院里,你们母子俩,谁来看过我一眼?你们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们找林家要钱的筹码又少了一个!”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从我嘴里吐出来,也深深地扎进我自己的心里。
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血淋淋的过往,再次浮现在眼前。
张翠花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喃喃地说。
“不是故意的?”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拿着我家的钱,住着我买的房,却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的奴隶,一个可以换取金钱的工具。现在,你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我凑近她,看着她惊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张翠翠,你和陈峰,就是两条喂不熟的毒蛇。把你们送进监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咒骂,我充耳不闻。
从看守所出来,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纠缠了我三年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