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
老旧居民楼的电梯铃声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响起，像根生锈的钉子扎进寂静的夜。
何远航刚把最后一口泡面塞进嘴里，对讲机就炸了：“何队！城西老槐巷，有人在电梯里没了！”
他抓起警服往身上套，皮鞋踩得楼梯咚咚响。
巷口早围了一圈人，昏黄的路灯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冉方旭蹲在电梯口，白手套上沾着黑红色的血，见他来猛地站起来：“何队，你看这个。”
电梯门歪歪扭扭地卡着，轿厢里的地板全是血，像泼翻的红油漆顺着缝隙往下滴。
墙角缩着个老太太，手抖得像筛糠：“我亲眼看见的！小张刚进去，电梯门一关就‘哐当’一声，再打开…… 人就没了！地上全是血！”
“小张是谁？” 何远航蹲下来，声音放轻。
老太太咽了口唾沫：“三楼的租户，在饭馆打工的，刚下班回来。我跟在他后面，就晚了一步……”
冉方旭递过来个证物袋，里面是半块染血的衣角：“从电梯缝里抠出来的，纯棉的，应该是受害者的。轿厢顶部有撞击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但没找到外力破坏的痕迹。”
“监控呢？” 何远航扫了眼楼道，老居民楼的监控摄像头早就坏了，只剩个空壳子对着墙。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有人说这楼闹鬼，去年也有人在电梯里丢了东西，还有人说前几天晚上听见电梯井里有哭声。
“别瞎传！” 何远航喝止，转身对冉方旭说，“先封锁现场，联系技术科过来勘查。你去走访一下这栋楼的住户，尤其是三楼和四楼的，看看有没有人听到异常声音。”
冉方旭点点头，刚要走，就听见人群里有人喊：“警察同志！我……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脸色惨白，攥着衣角不敢抬头。
何远航让她到旁边的台阶上坐下，给她递了瓶水：“别紧张，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
姑娘喝了口⽔，声音还是发颤：“我住在四楼，刚才加班回来，走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听见电梯里有争吵声。我好奇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背对着我，好像在跟小张拉扯。然后电梯门就关了，我听见‘哐当’一声，还有小张的惨叫声，再然后…… 就没声音了。”
“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何远航追问。
姑娘摇摇头：“没看清，他戴着帽子，低着头，而且光线太暗了。
不过我好像看到他手里拿着个东西，长长的，像是…… 像是刀！”
何远航心里一沉，这很可能是一起恶性凶杀案，受害者被凶手从电梯里转移走了。
可这栋楼只有一个出入口，刚才已经封锁了，凶手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人带出去。难道…… 凶手还在这栋楼里？
技术科的人很快就到了，带着勘查设备进了电梯。
何远航站在楼道里，看着技术人员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疑问。
凶手为什么要在电梯里杀人？又为什么能把人从密封的电梯里转移走？这栋老居民楼里，难道还藏着什么秘密通道？
冉方旭的走访也有了些线索，三楼的住户说，小张最近好像在跟什么人闹矛盾，前几天晚上还听见他在屋里跟人打电话吵架，说什么 “你别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之类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