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不要让他发现。”
“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送走侦探，言蹊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只要等。
只要等到证据，她就能彻底撕下顾司夜那张伪善的面具。
晚上，顾司夜回来了。
他似乎心情很好，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
“老婆，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忘了？”
言蹊心里一咯噔。
她真的忘了。
这三年来，她活得浑浑噩噩，早就没了时间概念。
“没……没忘，我这不是准备给你惊喜嘛。”她连忙挤出笑容，接过蛋糕。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
顾司夜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暧昧地低语。
“老婆，今天晚上，穿那件黑色的蕾丝睡衣，好不好？”
言蹊的身体，僵了一下。
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温柔的男人，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与魔鬼共舞。
3.
结婚纪念日的晚餐，言蹊做得心不在焉。
顾司夜却像是毫无察觉。
他开了瓶红酒，烛光摇曳，气氛浪漫得像一出偶像剧。
“老婆，这三年，辛苦你了。”
顾司夜举起酒杯，深情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都过去了。”
“以后，有我。”
言蹊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叮”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看着男人眼中的深情，只觉得可笑。
辛苦？
我最大的辛苦，不就是你带来的吗？
她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老公，我们……聊聊我以前的事，好吗？”
言蹊放下酒杯，状似随意地开口。
“我想……重新开始写小说了。”
顾司夜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怎么又提这个？”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却带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蹊蹊，听话。别再碰那些东西了。”
“为什么？”
言蹊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第一次，没有选择顺从。
“你到底在怕什么？”
顾司夜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妻子，会突然变得如此……尖锐。
“我不是怕。”他耐着性子解释，“我是心疼你。”
“你忘了，你三年前是怎么过来的吗？失眠，噩梦，自残……你差点就……”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伸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蹊蹊，我不能再让你经历一次那种痛苦了。”
言蹊看着他眼中的“心疼”，只觉得一阵反胃。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那个U盘，她可能真的会信了。
信了这个男人，为她编织的，充满爱意的谎言。
“可那是我的人生啊。”
言蹊一字一句地说。
“顾司夜，你不能替我决定。”
空气，瞬间凝固了。
顾司夜看着她，眼神一点点地变了。
那温柔的表象之下，似乎有什么偏执而疯狂的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你今天，很不对劲。”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言蹊的心，猛地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