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徐辰追我的第三天，我就发现他鞋带系的是军方结。
他给我递奶茶时，食指侧面的枪茧磨过我的皮肤。
「做我女朋友好吗？我想和你一起看实验室的日出。」
我红着脸点头，转身就联系了国安局。
「编号89757，发现可疑目标，请求核查。」
他被带走时还握着我的手说别怕。
我抽回手微微一笑：
「先生，您教的——特工永远不能真的动心。」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条纹，安静地落在摊开的书页上。我盯着那一行字已经足足五分钟，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眼角余光里，徐辰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极快地在桌面敲击着一组短促的节奏。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节奏有点耳熟，像是某种摩斯电码的变体，但我一时想不起具体对应什么。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三天前，这位新转来的、帅得几乎让全校女生呼吸困难的校草，在哲学系的选修课上径直坐到我旁边，下课时用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我，说：“同学，你的笔记能借我看看吗？我好像漏了点重点。”
他的接近突兀又自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之后便是顺理成章的借书、请教问题、以及现在，出现在任何一个我可能出现的地方。
像所有被天之骄子垂青的普通女孩一样，我理应受宠若惊，心跳加速。
我也确实心跳加速了，只是原因不太一样。
他今天穿了一双干净的白色板鞋，鞋带系得一丝不苟，是那种复杂又利落的交叉结，最后收束的方式——
我垂下眼，目光掠过他低帮鞋口处那个简洁独特的绳结。
军方结。而且是特种部队里才会流行的那种改良版。我父亲的书房里，有一本厚厚的图册，里面全是这种东西。小时候他当趣味游戏教过我，我绝不会认错。
一个普通大学生？
“看什么呢？”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低沉悦耳。
我猛地抬眼，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像盛着碎阳光，看不出丝毫阴霾。我脸上适时地腾起一点热意，略显慌乱地摇头：“没、没什么。”
他推过来一杯奶茶，还是温热的，是我昨天随口提过的口味。“累了？喝点甜的。”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递过来时，食指侧面那一片异常粗糙的薄茧，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
那种触感非常独特，绝不是笔磨出来的，也不是乐器能造成的。它更硬，更砺，是长期、反复摩擦某种特定粗糙表面才会留下的印记。
比如，枪械扳机。
我的心跳在那瞬间落回实处，沉甸甸地坠着，清晰无比。所有的碎片——他过于精准出现在我出现的地方、他对我们学院那几个保密实验室流露出的、恰到好处的“好奇”、他敲击桌面的频率、鞋带、枪茧……
它们呼啸着，拼凑出一个极其危险的轮廓。
我接过奶茶，指尖微颤，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体贴弄得不知所措。我吸了一口，甜腻的味道蔓延开，我却只尝到一丝冰冷的铁锈味。
“晚晴，”他忽然倾身过来，压低了声音，图书馆安静的氛围让他的话语显得格外清晰而私密，气息几乎拂过我的耳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