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缓缓走到她面前，双手合十："施主，你拜的是释迦牟尼佛，不是贪嗔痴三毒缠身的陈凡。"
"陈凡，我们谈谈好吗？"苏雨薇哀求道。
"施主，贫僧法号慧明。"慧明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至于你说的陈凡，他已经死了。三年前，在你拒绝他求婚的那一刻，他就死了。"
苏雨薇心如刀绞："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是苏家……"
"苏家的事与贫僧无关。"慧明打断了她的话，"施主，你既然来到佛门净地，不如放下心中执念，好好参悟人生苦谛。"
"你真的这么绝情吗？"苏雨薇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那九十九件事，你为我为苏家做的那九十九件事，难道都是假的？"
慧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那九十九件事，是陈凡为了还清前世因果而做的。现在因果已了，自然也就结束了。"
"前世因果？"苏雨薇不解。
"施主，你我前世有一段孽缘。你救过陈凡一命，所以今生他要报恩。九十九次善行，已经还清了这份恩情。"慧明语气平淡，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苏雨薇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什么前世今生？陈凡，你不要用这些荒唐的理由来逃避现实！"
"施主不信轮回，那是施主的选择。"慧明转身要走，"但贫僧已经看破生死，不会再被红尘俗事所困。"
"等等！"苏雨薇爬起来追上去，"就算你不帮苏家，那李家呢？李俊杰也面临破产，你忍心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失业吗？"
慧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施主，你现在担心的是李俊杰，还是那些员工？"
苏雨薇愣住了。
她刚才提到李俊杰，完全是下意识的。
但她发现，自己心中对李俊杰的担心，远远没有对那些员工的担心来得真切。
"我……我当然是担心员工……"
"既然如此，那些员工自然会找到新的工作。施主大可不必担心。"慧明淡淡一笑，"至于李俊杰，就让他承受自己应得的果报吧。"
说完，慧明径直离去，留下苏雨薇一个人站在大殿里。
苏雨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僧人，真的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的陈凡了。
他已经彻底变了。
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4
从普陀山回来的路上，苏雨薇接到了一个让她更加绝望的电话。
"雨薇，我要跟你离婚。"李俊杰的声音冷漠得像冰块。
苏雨薇险些把车开到路边的护栏上。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跟你离婚。"李俊杰毫不犹豫地重复了一遍，"李家已经破产了，我不能再拖累你。"
苏雨薇苦笑一声："你觉得苏家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让你拖累的吗？"
"什么意思？"
"苏氏集团也要破产了。"苏雨薇疲惫地说道，"我们都完了，俊杰。"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李俊杰不敢置信的声音："这怎么可能？苏氏集团不是一直很稳定吗？"
"稳定？"苏雨薇想起那份档案，心中涌起一阵讽刺，"我们的稳定，都是建立在别人的施舍之上。现在施舍停止了，我们的真面目就暴露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