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我老了，糊涂了，就可以任由她摆布？
她以为撕了那份协议，就万事大吉了？
我目送他们扬长而去，李晓薇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把我推进了无底的深渊。
我踉跄着走到墙边，看着上面挂着的，我和老伴的黑白结婚照。
老头子，你看到了吗？
我们的女儿，要把我从这个家里赶出去了。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我满是皱纹的脸颊滚滚而下。
但哭着哭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从心底最深处烧了起来。
她错了。
我柳淑芬，当了一辈子语文老师，教书育人，最懂什么叫道理，也最懂什么叫规矩。
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 02.亲情断裂：昔日温情成笑话，女儿步步紧逼
夜深了，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客厅里，没有开灯。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墙角那个小小的书柜。
那里，还放着李晓薇从小到大的奖状，从“三好学生”到“优秀毕业生”，每一张都曾是我的骄傲。
我记得她小时候，最喜欢趴在我腿上，听我讲故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长大了要买大大的房子，让你和爸爸住。”
言犹在耳，如今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我摸索着拿起电话，手抖得不成样子，好几次都按错了号码。
我还是想最后再给她一次机会。
电话通了。
“喂？”那头传来李晓薇极不耐烦的声音。
“晓薇……”我刚开口，声音就哽咽了，“你……你真的要把房子卖了？把妈妈赶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
“妈，你都八十一了，还非要住市中心这四百万的大房子干嘛？你一个人住不浪费吗？”
她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早给你想好了，在郊区租了个小公寓，有电梯，还有二十四小时的护工，你搬过去，不是享福吗？”
享福？
把我从生活了一辈子的家里赶走，把我像个包袱一样扔到陌生的地方，这叫享福？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晓薇没听到我回话，继续施压，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威胁。
“妈，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乖乖配合搬走，咱们母女情分还在，我每个月照样给你医药费和生活费。”
“你要是还这么赖着不走，让张先生那边找我麻烦，那可就别怪我了。”
“到时候，别说医药费，我连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我还会直接申请法院强制执行，让你被扫地出门，到时候脸就更难看了！”
“咔哒。”
她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亲情，在四百万面前，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那个我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面目可憎的怪物。
那一夜，我彻底失眠了。
女儿的冷笑，张先生的威胁，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床头那个落满灰尘的旧铁盒。
这是老伴还在世时，我们放重要文件的地方。
我翻找着，希望能找到那份赠予协议的备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