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一点都不难过。
因为我听到了所有人真实的心声。
华建国的虚伪，柳眉的恶毒，华子轩的自私，华语嫣的得意。
这样的家庭，不要也罢。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姑娘，去哪里？"
我想了想，报出了一个地址。
那是我真正的家人所在的地方。
十八年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第三章
出租车在一个破旧的居民区停下，我拖着行李箱走向一栋老楼。
这里和华家的豪华别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楼道里弥漫着各种生活气息的混合味道。
我爬到三楼，敲响了302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
看到我的瞬间，她愣住了。
"你...你是..."
『这个女孩长得好像我的语嫣！』
『等等，难道她就是那个被抱错的孩子？』
我点点头："阿姨，我叫华清月，应该是您的女儿。"
张美红，我的亲生母亲，华语嫣的养母。
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的天呐，我的亲生女儿回来了！』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难道华家不要她了？』
"孩子！我的孩子！"张美红抱住了我，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
『十八年了，我终于见到我的亲生女儿了！』
『但是语嫣走了，现在清月又回来，我该怎么办？』
房子里传来咳嗽声，一个瘦弱的男人走了出来。
赵建华，我的亲生父亲，一个患有肺病的工厂工人。
『这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吗？长得真像美红年轻的时候。』
『可是看她这身打扮，应该在华家过得不错，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清月？"赵建华的声音很虚弱，"你怎么回来了？"
我把行李箱放下，"华语嫣回到华家了，所以我也该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了。"
张美红的表情变得复杂，『语嫣回华家了？那她以后还会来看我们吗？』
『这个清月看起来很乖巧，但是能适应我们这种环境吗？』
房子很小，只有两室一厅，家具都很陈旧。
和华家的豪华别墅比起来，这里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不适应。
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因为在这里，我听到的心声虽然复杂，但却是真实的。
张美红拉着我的手，『女儿的手这么软，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
『我们这种家庭，能给她什么呢？』
"清月，你饿不饿？妈妈给你做点吃的。"
她叫我"清月"，而不是像华语嫣那样直接叫"女儿"。
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十八年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妈妈。"我主动叫了她一声。
张美红愣住了，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叫我妈妈了！我的女儿叫我妈妈了！』
『可是我这个当妈的，连像样的房子都给不了她。』
晚饭很简单，白米饭配几个家常菜。
但这是我十八年来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
因为每一口都能尝到家的味道。
赵建华边吃边咳嗽，『这孩子看起来很懂事，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难相处。』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习惯我们这种生活。』
张美红给我夹菜，『语嫣从小就挑食，这些菜她都不爱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