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我平静地看着她。
“你把她锁在外面还没错？你让她在邻居面前丢尽了脸还没错？”我爸的声音也扬高了八度。
王丽靠在我妈肩上，适时地抽泣起来：“爸、妈，算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麻烦小溪……我不该让她讨厌我……”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我看着她精湛的演技，差点要为她鼓掌。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我家的狗都比你强！”
王丽尖酸刻薄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空气瞬间死寂。
王丽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爸妈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们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林峰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妈的声音有些干涩。
“就是你们听到的这么回事。”我关掉录音，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她住在我家三个月，一分钱没给过，一度电没交过，一顿饭没做过。我每天下班回来，还要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就这样，她还嫌我做的饭是猪食，骂我连狗都不如。”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刀子，划开了这层虚伪的“亲情”外衣。
“爸，妈，哥，你们现在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
没人说话。
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半晌，我妈才勉强开口：“那……那她也是你嫂子，说你两句怎么了？你一个做小姑子的，就不能让着点？”
“让？”我几乎要气笑了，“我让得还不够吗？我把我的床让给她睡，我睡沙发。我把我买的新衣服给她穿，她嫌弃款式老。我用我辛辛苦苦挣的钱给她买吃的，她骂我做的是猪食。妈，你告诉我，还要我怎么让？把这套房子也让给她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爸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呵斥来掩饰心虚。
林峰终于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恳求：“小溪，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代你嫂子向你道歉，行不行？你就让她先住下，等我们找到房子马上就搬。”
又是这句话。
三个月前，他也是这么说的。
我看着他，这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此刻只让我觉得陌生又可悲。
“道歉可以。”我转向王丽，她立刻露出一副警惕的表情。
“第一，为昨天骂我的话，正式向我道歉。”
“第二，结算这三个月在你这里产生的所有费用。伙食费，按每天一百算，三个月九十天，九千块。水电燃气网费，一个月五百，三个月一千五。一共一万零五百，现在就结清。”
“第三，如果还想住在这里，可以。按市价，一个月三千块房租，水电另算。什么时候给钱，什么时候住进来。”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客厅都炸了。
“林溪你疯了！你抢钱啊！”王丽第一个跳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一家人算这么清楚，你钻钱眼儿里了？！”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小溪！你太过分了！”林峰也对我怒目而视。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看着这一家子荒唐的嘴脸。
“过分？她白吃白喝我三个月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她过分？她指着我鼻子骂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她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