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来了，肖一笑了。
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拍了拍我的脸。
“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把我的纸条，扔回来？”
“手滑。”我说。
“哈哈！”他大笑起来，“手滑？行，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手滑’！”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围了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
我看着他们，没说话。
我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了一部手机。
那是一部，很旧的，老人机。
“你想干什么？报警？”肖一笑得更厉害了，“你报啊！我告诉你，我叔叔，就是这片派出所的所长！你报警，也没用！”
“我不报警。”我说。
我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然后，我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我只是，想给你们，讲个故事。”
我说。
“你们知道，一个叫‘多米诺骨牌’的东西吗？”
肖一他们，都愣住了。
他们可能，没见过，被堵在墙角，还这么淡定的人。
“你他妈，有病吧？”刘浩骂道。
我没理他。
我继续说。
“一个很小的，初始力量，就能，推倒一个，比它大很多倍的东西。”
“比如，”我看着肖一，“你昨天晚上，十二点三十七分，用你爸的手机，给你喜欢的女主播，刷了三架‘超级火箭’。花了六千块钱。”
肖一的脸色，变了。
“你……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我说，“重要的是，你爸，也就是‘辉煌建设’的肖总，他最近，正在竞争城南的一个项目。而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天宇集团’的张总。”
“而很不巧，”我看着他身边的刘浩，“那个张总，好像是你爸爸，刘经理的，顶头上司。”
刘浩的脸，也白了。
“更不巧的是，”我的目光，又转向了另一个跟班，“你妈妈，好像正在和天宇集团的法务部，打一场关于‘劳动合同’的官司。”
我每说一句，就有一个人的脸色，变得难看。
我把他们每个人的，家庭背景，父母的工作，甚至，最近遇到的麻烦，都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最后，我看着肖一。
“你说，如果，我把你们今天，在学校里‘聚众斗殴’的视频，配上你们每个人的，家庭信息，匿名发给‘天宇集团’的张总。”
“再顺便，抄送一份，给教育局。”
“你猜，会发生什么？”
“你爸，那个项目，肯定黄了。”
“你，”我指着刘浩，“你爸，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
“还有你们……”我环视了一圈。
“你们每个人的家里，都会，因为今天这件事，产生一些，你们承受不起的，‘小麻烦’。”
“而我，”我笑了，“我只是一个，刚转学来的，受害者。我什么都不会失去。”
整个操场，死一般地寂静。
肖一和他那几个跟班，都用一种，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想不明白，我一个刚来第一天的转校生，是怎么把他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肖一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说了，”我说，“我只是一个，喜欢讲故事的，普通学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