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娟把刀从那男生眼球里拔出来时，血溅了我一脸。
我盯着地上滚的眼球，突然想起 3 个月前——
我把她和男友在宾馆抽烟的照片发给爸妈。
看着她被扇得满脸是血。
我却感到痛快极了。
现在，她提着滴血的刀，后背被剩下的人踹得直晃。
却回头冲我喊：
“跑！”
1
陈丽娟从贵族学校放假回来了。
爸妈嘘寒问暖的同时。
我正在手洗发白的校服。
而她那身名牌衣服，当天下午被送进了干洗店。
饭桌上，我妈把红烧肉推到她那边，对着房间喊：
“娟娟，娟娟，吃饭啦！”
陈丽娟嗔怪地说自己还在化妆，让他们先吃。
闻言，我妈把饭给她端了回去。
“这豆角咸了啊，我说几回了，要少放盐。”
我爸“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说话。
只盯着右手被烫起的水泡出神。
我攒了好久的钱。
买了一台三手数码相机。
被我妈数落了好久。
而现在，面对陈丽娟买回来的大牌化妆品套装。
他们只说东西还是贵了好。
是啊。
陈丽娟的命贵重。
我的命就是贱的。
晚饭后，陈丽娟要洗碗。
我爸连忙拦下她，自己动起手来：
“小孩子家家的，哪儿洗得干净。”
背对着顿顿洗碗的我。
他竟然这么说。
陈丽娟则拿起我的相机打量起来：
“这相机怎么这么旧？祖传的？”
她对我笑起来：
“扔了吧，姐下周给你买……”
不等她说完。
我粗暴地夺过相机，把房间门摔得震天响。
“要死！对姐姐就这个态度！”
听着我爸的怒骂声。
我平静地坐下来。
把陈丽娟留下来的旧衣服撕了个稀巴烂。
喉咙里的哽咽让我无法呼吸。
你们体会过眼泪像河一样流淌吗？
它好安静。
温热的眼泪，顺着指缝无穷无尽地流出来。
垃圾桶里稀巴烂的短袖。
就像我破烂的人生。
陈丽娟是个婊子。
她独占所有宠爱，她与众不同。
我要毁了她。
2
陈丽娟正和男友在一起。
他们面对面坐在店里，甜蜜地喝着奶茶。
不知说到了什么话题。
陈丽娟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涩。
她嗔怪地举起拳头，微微躬身，砸了对面男生一下。
我站在街角，被她恶心了一下。
离得三条街那么远。
她的脸在我眼中，像用了放大镜。
那么清晰。
我捏紧了手里的相机。
第一次做坏事，我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
对着玻璃窗内的二人摁下按钮。
照片里，她揽着那男生的胳膊。
在前台等待找钱。
侧脸上尽是幸福。
廉价，廉价！
我捏着照片的右手抖得像筛子。
说不上是嫉妒还是愤怒的火焰，在一瞬间吞没了我。
那原本摇摆的态度。
因为这一幕而变得坚定起来。
我要把照片交给父母。
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最宠爱的女儿早恋了。
用他们给的钱，陈丽娟在外边和不三不四的人混了一天，甚至没回家。
这就是我能想出来的，最残忍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