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瘪了嘴，眼眶又红起来，却还是乖乖坐回原位，只是一双眼睛仍黏在我身上，小声嘟囔："媳妇儿好凶……"
"再说话就把你丢下车。"我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用帕子拭去他额角沾着的灰尘。
他立刻抿紧嘴唇，眨着眼睛看我，当真不敢再出声。只是悄悄将手指钻进我的掌心，一根根扣紧。
回到公主府还未坐定，太后身边的嬷嬷便来传话，说太后要即刻召见我们。
慈宁宫内，太后端坐在凤椅上，仔细问完今日赏荷宴上的风波后，果然沉下了脸色。她目光锐利地扫向我，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哀家听说，今日因你之故，让昭野在众人面前受了委屈？"
我正要回话，沈昭野却突然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他虽心智如孩童，语气却异常坚定："不许凶我媳妇儿！是那个坏姐姐先欺负人的！"
太后显然没料到他会出言维护，顿时怔住了。她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外孙，眼中闪过一丝痛心，声音都有些发颤："昭野……你、你竟为了她顶撞外祖母？"
沈昭野毫不退让，反而将我护得更紧："媳妇儿对我最好！谁都不能欺负她！"
太后被他这话说得又气又伤心，指着他的手微微发抖："好啊……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外祖母……哀家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眼见气氛僵持，太后忽然长叹一声，语气缓和了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罢了。既然你这般护着她，那哀家也就直说了——"她转向我，目光如炬，"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给哀家生个曾孙，这才是正理。昭野如今这般模样，更需要子嗣来稳固地位。你可明白？"
我垂首应道："孙媳明白。"
太后疲惫地挥挥手："都退下吧。"
走出慈宁宫，朱红宫墙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正把玩着我衣角的沈昭野。
"阿野。"我轻声唤他。
他抬起头，懵懂地看着我。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缀满了星星："媳妇儿！"
我望着他欣喜的模样，心中软成一片。即便他心智如孩童，却依然会本能地护着我。这份纯粹的心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得珍贵。
"我们回家。"我主动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8
当晚回到房中，我刚要更衣歇息，沈昭野却突然从身后抱住我。他的呼吸滚烫，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声音里带着哭腔："媳妇儿……我难受……"
我吓了一跳，慌忙转身扶住他。触手之处肌肤灼热，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了？可是今日受了暑气？还是哪里不舒服？"
见他咬着唇说不出话，我连忙要起身："你等着，我这就去唤府医——"
话未说完就被他一把拽回怀里。我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身侧，听见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手臂却仍紧紧环着我的腰。
"不要走……"他把脸埋在我颈间，声音含糊又委屈，"媳妇儿陪着就不难受了……"
烛火摇曳间，我忽然察觉到他身体的异常紧绷，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上轰地烧了起来，心跳如擂鼓。
"你……"我羞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他却用湿润的眼睛望着我，像只讨要安抚的小兽。
他拉着我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慌乱："媳妇儿别走……我这里好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