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七月十四。
沈司珩的第七个忌日。
许知念将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照片上的少年，笑容依旧灿烂。
七年了。
她从警校的天才少女，变成了江城警局最冷血、最敏锐的犯罪心理侧写师。
她所有的感情，都随着七年前那场爆炸，被埋葬了。
深夜，暴雨。
许知念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沙哑诡异的男声。
“许知念，睡了吗？”
“……你是谁？”
“一个死人。”
“江城‘人偶’连环案的凶手……下一个目标，是你。”
1.
江城警局，专案组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像一块铁。
“第三个了。”
刑侦支队长江屿，把一份文件摔在桌上，英俊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怒火。
“死者，林薇，二十三岁，公司文员。死亡时间，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死因，和前两名受害者一模一样。”
“被锐器刺穿心脏，一刀毙命。”
“死后，被凶手精心打扮成了一个橱窗里的人偶娃娃，丢弃在市中心的公园长椅上。”
投影屏幕上，是死者林薇的照片。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如果不是胸口那个狰狞的血洞，她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又是一个长发，白裙，身高一米六八左右的年轻女性。”
“凶手有严重的‘人偶’情结，并且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紋、脚印、DNA……”
“这是一场针对特定女性群体的……屠杀。”
江屿的目光，转向会议室角落里，那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女人。
“许知念，你怎么看？”
许知念缓缓抬起头。
她没穿警服，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
她的眼睛很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这不是屠杀。”
她的声音很冷，像冰块敲在玻璃上。
“这是一场……表演。”
“表演？”
江屿皱眉。
“对。”许知念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指着三名受害者的照片。
“第一个受害者，被发现在美术馆门口。第二个，在歌剧院台阶上。第三个，在公园的中心长椅上。”
“这三个地点，都是江城人流量最大的公共场所，都是舞台的中心。”
“凶手不是在享受杀戮，他是在享受……观众的目光。”
“他在向某个人，或者某一群人，展示他的作品。”
“他是一个极度自恋、自负，又极度渴望被关注的表演型人格。”
“继续。”江屿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三名受害者，除了外形相似，还有一个共同点。”
许知念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香水。”
“她们用的，都是同一款已经停产多年的小众香水，‘深海之谜’。”
在场的所有刑警都愣住了。
这个细节，连法医都没注意到！
“你怎么知道？”江屿问。
“我闻到的。”许知念淡淡地说，“昨晚的案发现场，那股味道，还没完全散尽。”
她顿了顿，补充道：“七年前，我也用这款香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