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刚出社会,在外面租房。
房东是个四十岁的大姐,刚离婚不久。
她说,她有个让我不用交房租的办法,问我答不答应。
1
我攥着口袋里皱巴巴的两百三十七块钱,指节都捏得发白,站在 302 室的防盗门跟前,连掏钥匙的手都在抖。手机里还躺着中介发来的消息,说明天要是再交不上这个月的房租,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 可我连卷铺盖的地方都没有。
毕业三个月,面试跑了二十七家,要么嫌我没经验,要么开的工资连饭都不够吃。前几天跟大学室友打电话,人家已经在国企领了第一个月工资,说要请我吃饭,我找了个加班的借口推了,其实是怕人家看出我连公交钱都要算着花。
防盗门 “咔嗒” 一声开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撞进一片淡淡的栀子花香里。抬头就看见林晚站在玄关,穿着件米白色的真丝睡裙,领口松松垮垮垮挂在肩上,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头发用根珍珠发圈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把她那双有点红的眼睛衬得更软了。
“回来了?” 她声音有点哑,手里还端着个马克杯,热气氤氲着她的脸,“刚想敲你门呢。”
我赶紧收回目光,攥着钥匙扣小声应:“林姐,您找我有事?”
她侧身让我进来,客厅的落地灯开着暖黄的光,沙发上还堆着几个没拆的纸箱,上面印着 “易碎品” 的标识 —— 上周她搬回来的时候我帮过忙,知道那是她从以前的房子里拉回来的东西,离婚分的。
“坐吧,” 她指了指沙发,自己先坐了下来,睡裙的裙摆往上缩了点,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跟你说个事。”
我刚坐下,屁股还没沾热,听见这话又赶紧直起身。其实我心里早就打鼓了,这几天总看见她在阳台抽烟,有时候半夜还能听见她在客厅翻东西的声音,我猜她大概也不好过,可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实在没能力帮什么。
“你这月房租……” 她顿了顿,指尖在马克杯壁上划了圈,“我知道你刚毕业,找工作不容易。”
我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脸也热了,赶紧说:“林姐,我再想想办法,您再宽限我几天,我肯定能凑上 ——”
“不是要你交房租,” 她打断我,抬眼看过来,眼神亮得有点晃人,“我有个办法,你不用交房租,还能在这儿住得踏实。”
我愣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不用交房租?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甚至都开始琢磨,是不是遇上什么骗子了 —— 可林晚住这楼顶层,房产证我见过,上次帮她搬东西的时候,她还跟我聊过,说这房子是她爸妈早年给她买的,跟她前夫没关系。
“您…… 您说的是啥办法啊?” 我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发颤。
她把马克杯放在茶几上,身体往前倾了点,栀子花香更浓了,混着点淡淡的烟草味,奇怪地让人安心。“我刚离婚,这边房子空了挺久,好多地方都得收拾。我白天要去公司,晚上回来累得不想动,” 她指尖碰了碰沙发上的纸箱,“你要是不介意,平时帮我照看照看房子,比如周末打扫打扫,偶尔帮我收个快递,要是我晚回来,帮我煮碗面什么的……”
她说到这儿,声音低了点,垂着眼帘:“房租就当是我付你的工钱了,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