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张安感觉自己左边肩膀被拍了一下，他马上向左后方看去，什么也没有，只听到一声轻笑。
是王研的声音。
「幼稚。」
张安扭过头，对着王研比了个中指。
陈平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扭头看去，发现李艺也在。
这浓雾将人与人之间隔得很远，但却又好像将人拉得很近。
放在以前，几人如果遇到之后最多点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捉弄着对方。
人们要想交流就必须得贴近彼此。
这是陈平和张安三年来第一次在非教室的地点和非上课的时间段跟王研和李艺这么近地讲话。
这让他们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们怎么不去吃饭跑这来了？」
「刚刚看到一个好大的东西，然后我们看大家都往这边来了，我们就想着跟来看看。」
「原来如此。」
「原来你个头，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这不正准备过去看看吗。」
张安跟王研讲着话，陈平和李艺就在旁边看着。
陈平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张安，因为他不管跟谁都聊得来，即使跟女生讲话也不会觉得紧张和害羞什么的。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张安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的原因？
陈平这么想着。
「我草！」
一声惊叫将陈平的思绪和张安与王研的对话打断。
几人一齐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他妈的死人了我草！」
随着声音的落下，陈平感觉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一片片人影不断地向操场涌去，窗口挤满了黑色的影子。
议论的声音遍布四处。
陈平不知道大家在讲些什么，浓雾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隔的好远，两三米之外就分辨不清到底眼前的到底是人还是树。
嘈杂的声音穿过浓雾，好像一层层的海浪，狠狠地砸进陈平的耳朵。
声音的具体内容陈平听不真切，只知道这海浪般的声音带着笑。
他仔细听了许久，总算才听清了这海浪的意思：
能放假了。
陈平浸在这浓雾中，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有些不真切。
他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些冷。
4
操场上出事的是一个男生。
警方来人调查后也没调查出死因，最后只好随意找了一种急性病症的名字安了上去。
学校的群和论坛里众说纷纭，真的消息混着假的谣言，陈平也不知道哪些消息是真的哪些消息是假的。
不过据那个第一个发现的男生说：
「狗生的那人绝对是他妈溺死的！老子看得清清楚楚，脸都紫了，身上到处是水，要是骗你们老子把自己吊据了喂狗！」
显然对自己的吊发起毒誓还是十分有效果的，众人表示信服，但死的结果被定了下来，可死的原因呢？
有人说是冤魂索命，有人说是冲多了跌在水坑里……总之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理。
而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是学校停课七天。
虽说学校里死了人，但大多数人并未对此受到影响，似乎这种事离自己十分遥远一般。
得到停课的消息后，家长们便立即推选出几个代表去跟学校谈判，他们的诉求也很简单：提早返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