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泡在实验室的妻子好不容易有时间回家一趟。
她在厨房忙里忙外为他做了三菜一汤。
在最后一碗汤被端上桌后，
面对妻子期待的眼神，他意识到这场婚姻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1
陆屿皱了皱眉，走近些才看清：苏晚正在往排骨汤里撒一把切碎的香菜，旁边的盘子里，葱爆肉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香菜碎，就连本该清淡的凉拌黄瓜，也拌了大半碗香菜。唯一没放香菜的，是一碟拔丝红薯，糖浆裹得厚厚的，甜腻的气息隔着几米都能闻到。
“你不吃香菜，也受不了太甜的，对吧？” 陆屿站在原地，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苏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他时，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像是刚想起这回事：“啊…… 最近实验室太忙，江哲总说食堂的菜没味道，我习惯做他爱吃的了。”
江哲 —— 这个名字像根细刺，扎在陆屿心里快一年了。
他是苏晚带的研究生，刚进组时还是个怯生生的男生，如今却成了苏晚生活里无处不在的 “特例”。江哲说实验数据出问题，苏晚能半夜从家里赶去实验室；江哲说租房遇到麻烦，苏晚能请假帮他跑中介；就连江哲随口提一句想吃家乡菜，苏晚都能记在心上，转头就忘了陆屿吃香菜会犯恶心。
“我等了你三个小时，就是为了吃这些？” 陆屿的指尖捏了捏门框，指节泛白。为了配合苏晚的时间，他推掉了下午的应酬，特意提前结束会议，甚至在冰箱里备好了她爱吃的草莓。
苏晚把最后一盘拔丝红薯端上桌，脸上露出几分歉意，却没觉得自己错了：“抱歉啊陆屿，我下次注意。要不我们点外卖吧？你之前说过巷口那家川菜馆不错。”
陆屿没说话，只是看着桌上的菜 —— 全是江哲的口味，没有一样考虑过他。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涌上来，他却比身体更难受。恋爱时，苏晚会把他碗里的香菜一根一根挑出来，会记得他不喜欢甜口，连奶茶都只点三分糖。可现在，她连 “记得” 都做不到了。
“不用了。” 陆屿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我去公司处理点事，晚饭不用等我。”
“陆屿！” 苏晚拉住他的手腕，语气里带了点委屈，“今天好不容易我们都有空，你就不能别闹脾气吗？江哲只是我带的学生，我对他好，也是因为他爸爸是我导师，当年帮过我很多……”
“所以你就要用忽略我的方式‘报恩’？” 陆屿打断她，抽回手，“苏晚，我们是夫妻，不是你用来弥补别人的工具。”
门关上的瞬间，陆屿听到身后传来苏晚的叹气声，却没有丝毫挽留。他靠在电梯里，看着镜面里自己紧绷的脸，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场婚姻，或许早就该结束了。
2
陆屿没去公司，而是去了江边的咖啡馆。他点了杯美式，看着窗外的江水缓缓流动，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几年前。
那时他刚创业，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每天焦头烂额。苏晚刚考上研究生，却每天挤出时间来他的出租屋，帮他整理资料，煮一碗热汤。有次他加班到凌晨，回家时发现苏晚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张写满 “加油” 的便签。
“陆屿，等你以后成功了，我们就去看遍所有的海。” 那时苏晚眼睛亮晶晶的，抱着他的胳膊说，“我要做你最坚实的后盾，永远支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