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登顶黎明墙的那一刻，背后传来男友割断我安全绳的轻笑。 再睁眼，我回到了加入攀岩队的第一天。 队长林旭向我伸出手，笑容阳光一如从前：“欢迎加入，我们一起征服世界。” 我压下翻涌的血气，微笑握手。 这一世，我要让他爬上最高的岩壁，再亲眼看着信仰粉碎。 系统提示忽然响起：“复仇指数SSS级，极限运动复仇系统绑定——” “当前任务：在他最擅长的线路上，留下你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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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先于疼痛回归。
冰冷，刺骨的冰冷，首先包裹了我，不是体表的温度，而是一种从骨髓里渗出的、死过一次的绝对寒冷。紧接着，是粉身碎骨的剧痛记忆，每一个关节，每一寸骨骼，都在无声尖叫着碎裂的触感。
然后，是坠落。
永无止境的坠落。耳畔是呼啸的风，刮得人脸颊生疼，视野里是飞速掠过的、冰冷坚硬的岩壁，还有……还有那根骤然松弛、然后无情抽离我身体的安全绳。
以及，顶端传来的，那一声轻笑。
熟悉到刻入骨髓的男声，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愉悦，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轻飘飘地落下，比我的身体更早一步，砸碎了我所有的世界。
“筱婉，别怪我……”
……
猛地吸一口气，胸口却没有任何预想中的窒闷和剧痛，只有一股清晨微凉的、带着点旧体育馆尘埃味道的空气涌入鼻腔。
我死了。
我应该死了。
从黎明墙那段光滑得令人绝望的花岗岩仰角线上坠落，绝无生还可能。
可为什么……
视线艰难地聚焦，眼前不是地狱的惨淡，也不是天堂的光明，而是一片晃眼的、过于熟悉的明亮。
高耸的穹顶，老旧的吊灯，四壁刷着半截绿漆的墙面……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照进来，在打过蜡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块。
耳边是嘈杂的、充满活力的喧闹声，年轻的声音叽叽喳喳，讨论着岩点、难度、还有刚刚过去的周末趣事。
我僵硬地、几乎是一寸寸地转动脖颈。
左侧不远处，几个穿着崭新攀岩队服的新生正笨拙地互相帮着穿安全带，脸上洋溢着兴奋和紧张。右侧，一面贴满了历年攀岩队合照和荣誉证书的墙壁前，围着一小圈人，指着照片说笑。
这里……是学校攀岩队的招新现场？
我低头，看向自己。
一件简单的白色运动T恤，一条黑色的运动裤，一双半旧不新的攀岩鞋鞋带松着，还没系紧。手指光洁，皮肤紧致，没有常年摩擦岩点留下的厚厚老茧，更没有从数百米高空坠下时，指甲翻裂、血肉模糊的惨状。
这是一双……还没真正开始攀登的手。
一个荒谬到令人浑身颤抖的念头，裹挟着巨大的狂喜和更深沉的冰冷，猛地攫住了我。
“下一位，姜筱婉！”
前方传来喊声。
我抬头，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场地中央，穿着一身蓝色的队服，阳光透过高窗恰好落在他身上，头发丝都染着金色光晕。他脸上挂着那副我记忆里最初、也最具有欺骗性的笑容，真诚，热情，充满感染力。
队长，林旭。
我前世的爱人，梦想的同行者，最后……亲手割断我生命线的人。
他看向我，笑容加大，露出一口白牙，朝我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