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时,我那位身价千亿的丈夫沈昭言,将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姿态冰冷又矜贵。
「三千万,买断你三年的笑话。」我没看支票,反而盯上了他的血管,舌尖轻舔干涩的嘴唇。
「我不要钱,沈总,我要你五万毫升的血。」他愣住了,连同他身边楚楚可怜的白月光一起。
他们不知道,再过三个月,我就会和他的心上人一起被绑架,在废弃的工厂里,血流不止。
而我,患有罕见的凝血障碍,只有他那同样罕见的Rh-null血型,能救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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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乔然,你又在发什么疯?」沈昭言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身边的孟晚薇,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七年的女人,立刻柔弱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怯怯的:「昭言,你别怪姐姐,她……她可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瞧,多会说话。一句“姐姐”,瞬间把我钉在了不懂事、无理取闹的耻辱柱上。
我没理会她的茶言茶语,指尖在光滑的梨花木桌上轻轻点了点,重复了一遍我的条件:「五万毫升,一滴都不能少。什么时候抽,怎么抽,我说了算。只要你同意,我立刻签字。」
这要求太惊悚,以至于沈昭言的精英律师都忘了表情管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三年的婚姻,我扮演着一个温顺、乖巧,甚至有些卑微的沈太太。我陪他出席每一个商业酒会,为他挡掉所有莺莺燕燕,甚至在他胃病发作时,能精准地报出他需要吃的每一种药的剂量。
圈子里的人都笑我,说我是二十四孝舔狗,是沈昭言养在家里最漂亮也最没有灵魂的摆设。
只有我自己清楚,这一切的伪装,都是为了让他习惯我的存在,为了在那场命中注定的车祸来临时,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我一命。
可三天前,我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没有车祸,而是我和孟晚薇被双双绑架。绑匪划破了我们的手臂,孟晚薇只是皮外伤,而我,因为天生的凝血障碍,在绝望中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沈昭言赶到时,我只剩最后一口气。我求他救我,他却抱着孟晚薇,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冷酷地对医生说:「救她。」
这个“她”,是孟晚薇。
梦醒时,冷汗湿透了我的睡衣。我才幡然醒悟,与其赌那虚无缥缈的夫妻情分,不如抓住实实在在能救命的东西。
比如,他身体里流淌的,那比黄金还珍贵的Rh-null型血。
「乔然,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沈昭言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扯了扯领带,动作里带着一丝烦躁,「五万毫升?你当我是水牛吗?一个成年男性的总血量也就五千毫升!」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我抬起眼,平静地回视他,「你可以选择分期付款,每个月抽四百毫升,大概十年就能还清。利息嘛……就免了。」
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他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压迫感十足。
「乔然!」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我的名字,「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给你三千万,是你作为沈太太最后的体面。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