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语调平缓,声音低沉而清晰,却带着一股奇异的轻柔:“别那么见外,跟我们聊聊天呗,就像是朋友那样,我们不会询问你的秘密的,也不会让你背叛你的主子”
奸细挣扎了许久,终于,本能完全被压制,面上带着犹豫,后悔。话语却如流水般,连续不断的说了出来。
“我叫田哲,兴勒府人,年…二十四岁。”
“我的主子是遂国大将军……”
葛言和静静地听他诉说,后面坐镇的钟尔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这小子可以啊,催眠术又精进了,搭配你的丹药,这个骨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啃下来了。”钟鹤舒对葛家兄妹赞叹道,手上研墨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止。
“也不看他是谁,可是我哥哎”葛言心一脸自豪。
钟鹤鸣听两人你来我往的插科打诨,面上不禁带有一丝丝宠溺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奸细地声音越来越沙哑。最终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钟叔,钟叔?”
看着打瞌睡的钟尔,葛言心一脸无奈地看向钟鹤鸣。
钟鹤鸣看了一眼他爹,揉了揉因写字过多而酸胀的手腕,走向钟尔。
“爹,该回家了”
说着便用手使劲戳了一下钟尔。接着双手整理一下衣襟,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动作是他做出来的。
“嗯?”
钟尔的瞌睡被戳跑了之后,迷糊了片刻,脑子便迅速清醒过来。看了看萎靡不振,满脸懊悔的奸细,又看了看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写满了字的纸张。
“走吧,咱们回家!”
四人跟随着钟尔的脚步,并没有走来时路,而是径直向前走了数十米,在一个石门前停了下来。
钟尔拍了一下门上的按钮,令人牙酸的机关声响了起来,石门缓缓打开。露出狭窄的假山洞穴。
走出洞口,便看见假山位于水池中,离岸边约有三四米。五人排着队踩着着水中的汀石到了岸边。
“你们回去吧,我得整理一下刚才的口供。”
“好”,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次见啦”
“好,下次见!”
霞光漫天,浮云如絮,四人在岔路口挥手告别,各自踏上回家的路途。霞光流转,为每一个归家人都披上了一抹金红。
“哥,等会你帮我探探路呗!”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那你先进?”
4 静室思过
“等会…我先缓缓…”
葛家兄妹坐在自家大门前台阶,一个望天,一个看地,谋划着如何熄灭葛父的怒火。
吱呀——
门从内部缓缓打开。隐隐约约飘来一种混合着多种药草的清苦与甘甜味。
!!!
刹那间,少年少女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弹跳出去了。
“回来啦,咋不进来呢?”葛温茂笑嘻嘻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的二人。眼中却有一团跳跃的怒火。
“爹,我们错了,你听我们解释。”葛言和瞬间告饶。
看着路上来往的人频频往这边看,葛温茂深吸一口气:“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