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林国栋，会偶尔站出来，“呵斥”一下林瑶，然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叹着气，扮演一个无奈的大家长。
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得意极了。
在他看来，我们这两个不安分的棋子，已经彻底落入了他的掌控。他很享受这种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
这一个月里，我每个周末都会去医院看望父亲。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但精神却一天不如一天。他不止一次地拉着我的手，让我离开林家，他说，他宁愿公司破产，也不想再看我受委屈。
每次，我都只能笑着安慰他，说我很好。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早已在日复一日的伪装和仇恨中，变得坚硬如铁。
终于，林国栋的六十大寿到了。
寿宴在林家名下最豪华的酒店举行，江城所有的名流都齐聚于此。林国栋穿着一身定制的唐装，满面红光，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我和林晚，作为他的女儿女婿，自然也要陪在身边迎宾。林晚穿着一身高贵的晚礼服，挽着我的手臂，在外人面前，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只有我知道，她的指甲，正狠狠地掐在我的肉里。
江峰也来了，他像个男主人一样，跟在林国栋身边，到处敬酒，谈笑风生。
我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切的虚伪和浮华。
宴会进行到一半，林国栋走上台，准备宣布那件他期待已久的、与欧洲风投的合作。
而我，也悄悄地，退出了宴会厅。
我走到酒店的消防通道，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林瑶的声音：“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我说，“你那边呢？”
“放心，”林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我已经把他引到顶楼的套房了。他喝了很多酒，现在，正等着‘惊喜’呢。”
我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
今晚，好戏，才刚刚开始。
7
顶楼的总统套房，是林国栋的专属休息室。
当我推开门时，浓郁的酒气和暧昧的香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只亮着几盏壁灯，光线昏暗。林瑶口中的那个“他”，欧洲风投公司的首席代表，一个名叫史密斯的白人老头，正穿着浴袍，满脸潮红地坐在沙发上，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喝多了。
而林瑶，则不见踪影。
我关上门，反锁。
史密斯看到我，愣了一下，含糊不清地问道：“你是谁？瑶呢？”
“瑶小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我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史密斯先生，我们来谈一笔生意。”
史密斯的酒，醒了一半。他警惕地看着我：“什么生意？我不认识你。”
“您很快就认识了。”我拉开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贵公司在东南亚地区，利用空壳公司进行洗钱的所有证据。我想，如果这份东西明天出现在国际刑警组织的办公桌上，贵公司的股价，应该会很‘精彩’吧？”
史密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地盯着我，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重要的是，林国栋先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他把资产转移到海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