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川翻着那本厚厚的账本，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99次。
整整99次，苏念在背后默默为他挡下的灾难。
而他，竟然亲手把她推向了深渊。
"江总，苏小姐已经在机场了。"助理小心翼翼地说。
江寒川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血丝："给我备车！"
1
苏念收拾行李的动作很轻，就像她做任何事情一样。
三年来，她习惯了不发出声音。
习惯了在江寒川需要的时候出现，不需要的时候消失。
习惯了看着他和林诗雅秀恩爱时保持微笑。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是第99次，也是最后一次。
"念念，你真的要走？"室友小雅不舍地抱着她。
苏念点点头，眼神很平静："缘分尽了。"
她没有告诉小雅，三年前那个算命的老头说过，她欠江寒川99条命，还完就可以了断红尘。
今天早上，她用最后的积蓄替江寒川挡下了那笔5000万的经济纠纷。
账，清了。
情，断了。
手机响了，是江寒川。
"苏念，林诗雅说你辞职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别闹脾气，明天还有个重要会议需要你。"
苏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像纸。
"江总，我不是在闹脾气。"她的声音很轻，"我只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
"想通了这辈子不欠你什么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拉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小雅的抽泣声，但她没有回头。
佛说，回头是岸。
可她已经上岸了。
电梯里，苏念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江寒川的场景。
那是三年前的春天，她刚从寺庙回来，在路边看到了车祸现场。
躺在血泊中的男人睁着眼睛看天空，眼神绝望得让人心疼。
"救救他。"她对着120急救车大喊。
那个男人就是江寒川。
算命的老头说，她前世害死了他99次，这辈子要还。
所以她应聘进了江氏集团，成了他的秘书。
三年来，她替他挡下了无数次暗杀、陷害、商业欺诈。
每一次，她都险些丢掉性命。
但江寒川从来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运气好，总能逢凶化吉。
他更不知道，那个安静的小秘书，就是他的护身符。
电梯到了一楼。
苏念拖着行李箱走出江氏大厦，没有丝毫留恋。
天空开始下雨，她站在雨中等车。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却笑了。
三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笑。
自由了。
"苏念！"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直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辞职？"江寒川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苏念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因为不想干了。"
"不想干了？"江寒川冷笑，"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进江氏吗？"
"我知道。"苏念轻轻挣脱他的手，"但那是别人，不是我。"
她看着江寒川英俊的脸庞，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曾经，这张脸是她的全世界。
现在，不过是个陌生人。
"你是为了工资吗？我可以给你涨薪。"江寒川皱着眉头。
苏念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
苏念想说，是因为我已经还完了欠你的99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