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还不能翻脸。
契约在身，生死与共。她要是死了，他也没命。
这哪是捡了个麻烦，这是直接背上了一口黑锅。
远处，一只被冻僵的咕咕兽眼珠微微转动，映出天际愈发浓重的乌云。
风起了。
第2章：土味情话变禁咒？
姬小凡蹲在冻土边上，手指抠着冰缝里的草根。头顶残瓦被夜风吹得晃荡，发出吱呀声。
他盯着眼前三具焦黑的兽尸，鼻尖全是烧糊的毛味。刚才那道雷落下来的时候，他正哼到第二句：“咕咕不哭别心慌，哥给你唱小情郎。”调子还没起完，天就炸了。
魔兽是从东墙缺口钻进来的，形似野猪，獠牙泛绿，一看就是冲着剩下的灵田来的。他本想抄铁剑吓唬一下，结果嘴比脑子快，顺口溜直接蹦了出来。
然后——轰。
雷柱从云缝里劈下来，精准砸在中间那只头上，另外两只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当场碳化。
他咽了口唾沫，低头看自己手掌。掌心纹路微微发烫，像有东西在底下爬。
“我靠……这也能中？”他喃喃，“押韵真能引雷？”
话音刚落，指尖窜出一缕金光，转瞬即逝。
他猛地攥紧拳头。
不是幻觉。每次他说顺口溜，体内就有股热流往上顶，尤其是双押的时候，右眼那块封印还跟着发烫。小时候在家族试炼场，他就因为念了句“剑出如龙我不怂”，被长老当场按住，说他触了禁律。
后来他学乖了，整天装废物，靠养咕咕兽混日子。骚话越多，别人越当他是傻子，反而没人深究。
可现在……压不住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轻而急，踩在结霜的地面上发出脆响。
门板“砰”地被踹开，撞在墙上反弹回来。
朝九夭站在门口，红裙下摆沾着夜露，脚踝银链垂落半寸。她眼神扫过地上焦尸，又移到姬小凡脸上，眉头拧成一个角。
“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气，顺着耳膜往骨头里钻。
姬小凡往后缩了缩，强笑：“啥？我没念啊，我就随便哼两句哄咕咕。”
“哄咕咕？”她冷笑，“你管那种节奏叫哄睡曲？”
她往前一步，寒气随步伐扩散，地面迅速结出一层薄冰。“我刚才在屋顶就感觉到了——能量波动和契约同频。你说话的时候，天象反噬，雷云聚在你头顶三尺，这不是魔法，是禁咒共鸣。”
姬小凡咧嘴：“你说啥？我听不懂。再说了，我要真有这本事，还能让你把我咕咕全冻成冰棍？”
他话音刚落，头顶残瓦“咔”地裂开一道缝，碎屑掉在他肩上。
两人同时抬头。
瓦片边缘残留一丝金痕，像是被高温灼过。
朝九夭眯眼：“你还嘴硬？”
她抬手，掌心凝出一片冰刃，直指他咽喉：“再试一次。再说一句押韵的话。”
姬小凡举手投降：“别别别，我怕了你了。你要真想知道，咱文明点行不行？”
“少废话。”她逼近一步，“说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