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凡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泥的破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不是废物，我是行走的天灾？**
两人沉默对峙间，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地面震动，像是有重物碾过焦土。
学院长老拄着一根乌木杖走来，杖头镶嵌的水晶泛着微光。他一身灰袍，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眼神却锐利得吓人。走到灵田边缘，他停下，目光扫过翻动的黑土，又落在姬小凡腰间晃荡的木牌上。
那木牌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宝贝，你是我唯一的魔法。”
长老眯眼：“谁在引动言灵残纹？”
姬小凡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我没……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长老举起水晶棒，棒身突然爆闪三道红光，“这下面已经形成微型禁咒回路，再念一句，整个后山都会炸成坑。”
朝九夭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怎么不见你闭嘴？”
“我哪知道种个地还能种出核爆？”姬小凡委屈，“我还以为能靠农业翻身呢，结果刚播下种子，地皮先裂了。”
长老盯着他，语气忽变：“你到底是谁？东域剑修世家旁系，怎么会掌握失传的言灵法则？”
“我也不清楚啊！”姬小凡摊手，“从小就这样，一说话押韵，就有怪事发生。后来干脆装傻，天天喂咕咕兽，就为了不惹事。”
“可你现在已经惹了。”长老沉声道，“议会三级战备单位被毁，浮空炮台自爆，现在连地脉都被扰动——你知不知道，这些事加起来，足够给你定个‘灭世预备犯’的罪名？”
“灭世？”姬小凡差点跳起来，“我连只咕咕兽都没杀过！”
“可你一句话，就能让炮台炸。”长老盯着他，“更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空气凝固了一瞬。
姬小凡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从说起。他确实不知道，也不敢信——自己这张嘴，真能撬动天地？
就在他愣神时，天空骤然一暗。
云层裂开一道口子，血色光影从中浮现，凝聚成一道人影。白袍、权杖、水晶顶端缠着一缕黑发。那人影悬浮半空，声音如冰锥刺骨：
“发现言灵剑体持有者，启动猎杀游戏。”
姬小凡浑身一僵。
“活捉者，赏赐元素爵位。”血影继续道，“死亡者，尸体交予实验场解剖。”
话音落下，血影缓缓消散，留下半空中久久不散的寒意。
姬小凡呆立原地，手里的木桩“啪”地断成两截。
“猎……猎杀游戏？”他声音发抖，“这就从种田流升级到灭世流了？”
朝九夭没看他，抬头望着那片渐渐合拢的云层，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脚踝上的银链。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嫌弃或警惕，而是掺进了一丝复杂。
这家伙，真的只是个装疯卖傻的废物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一场灾难的开关？
长老收回水晶棒，叹了口气：“你们走吧。”
姬小凡猛地抬头：“啥？您不抓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