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忽略了，孩子的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直接。他们要的，不是一个照片里的符号，而是一个能陪他们玩，能把他们举高高的，真实的爸爸。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王老师的话，星宇的眼泪，小区大妈的议论，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
我开始怀疑。
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我给了他们生命，给了他们最优渥的物质条件。可是，我给不了他们一个完整的家。我自以为是的坚强和独立，是不是反而成了一种自私，让他们从小就要承受这些异样的眼光和缺失的痛苦？
我后悔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个幽灵，开始日日夜夜地纠缠着我。
公司的危机，就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我们公司最大的客户，也是我合作了五年的伙伴，突然单方面宣布，要终止和我们的合作。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这个客户的业务，占了我们公司将近一半的营收。他一走，公司的资金链，立刻就会断掉。
我连夜赶到对方公司，想问个究竟。对方的副总，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接待了我。
他看着我，笑得意味深长：“叶总，别急嘛。生意嘛，都是谈出来的。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你肯……合作也不是不能继续。”
他说着，手就不安分地伸过来，想搭我的肩膀。
我厌恶地躲开，冷冷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了。” 他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叶总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不容易吧？我们老板说了，他很欣赏你这种独立女性。只要你跟了他，别说这点业务，以后整个华东区的市场，都给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原来，他们不是要终止合作，他们是要逼我就范。他们看准了我现在内忧外患，以为我一定会为了公司，为了孩子，低下我高贵的头颅。
“你回去告诉你们老板，”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我叶昭，就算是公司倒闭，去街上要饭，也绝不会求他这种人渣！”
说完，我转身就走。
走出那栋金碧辉煌的大厦，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终于散了。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辛苦打拼了十年的事业，就要这样毁于一旦。我用尽全力想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可现在，我连他们的奶粉钱，都快要付不起了。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甚至不敢回家。我怕看到孩子们天真的笑脸，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失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久违了的声音。
“叶昭，是我，向衡。”
向衡。
我的前男友，那个说我太要强的男人。
我的大脑
